越亦晚站在花慕之的身邊,只聽見長笛合著揚琴的聲音如潮水般奔流婉轉,霰雪般的白鴿從八個方向齊齊飛了起來。
無數的羽毛在半空中飄揚,禮炮也接連奏響,連長笛的聲音都被掩蓋的幾乎聽不見了。
在那一瞬間,如同曇花在天際綻放了一般,成百上千的鴿子揚翅高飛,揮舞著翅膀向朝陽飛去。
越亦晚正仰頭看著,忽然感覺肩上一沉,竟有隻鴿子停在了他的肩頭。
他愣了下,又怕伸手的時候嚇著它,便站直了些。
誰知道還有一隻鴿子眼見伴侶停在那,竟也折返了回來,毫不怕人的跳到了花慕之的肩頭,與那隻鴿子一起蹭了蹭彼此的脖頸。
這些鴿子有些是被訓練過的,用來作為魔術師或者馬戲團的道具。
誰知道它們兩還真就成對立在這,歪著腦袋嘰嘰咕咕。
旁邊的皇帝啞然失笑,喚了御侍給這對新人幫忙,把這對鴿子帶回宮裡養著好了。
而鏡頭早已拍到了這一幕,不光把新婚的太子夫婦拍的清俊挺拔,兩隻落在肩頭的鴿子也頗為可愛。
微博直接炸了,還有好些人甚至開始搜這麼好看的太子妃是誰。
他的性別,身份,銀髮,周身的首飾,幾乎全都成為熱議話題。
有海歸認出這是校友,特別驕傲的說他得過什麼什麼獎,是我校超的優秀畢業生。
還有人發覺官方檔案有更改,皇家官網上多了一個名字,叫越亦晚。
——越亦晚不是觀光酒店大佬的小兒子嗎?!
姑娘們掩面而泣嚶嚶嚶:“果然王子只會娶王子!!”
不過此時此刻的越亦晚,還並沒有時間玩手機。
他感覺自己的脖子快要斷了。
玉冠看起來不重,但戴久了就有種身首分離的感覺。
站久之後連帶著全身的金銀玉飾往下墜,簡直想癱在窗上好好歇一會。
高臺上風很大,吹得他們兩人長袖款擺,猶如揚起的蝶翼一般。
“冷嗎?”花慕之小聲道:“現在好歹還有太陽,晚上會很冷。”
“還好。”越亦晚袖子一翻,露出貼在內側的東西:“我給你帶了暖寶寶,你冷的時候記得跟我說。”
花慕之莞爾道:“你還想得挺全。”
這鳳鸞和一開始,就從凌晨一直折騰到了晚上。
上午和中午都是趕著吉時,是對古法和古禮的一種尊崇。
到了下午,夫夫兩還要趕著時間換好西裝領帶,跟著其他皇室成員一起去參加政要富商們的祝福。
這三家關係一直都頗好,自然什麼事都要互相熱絡一下。
來的人裡有好些熟面孔,越亦晚也頗為自然地陪著喝酒聊天,偶爾還替花慕之擋一杯酒。
“我來就好。”
他本身酒量頗好,從小就跟哥哥偷喝老爹的蘇格蘭威士忌,喝這種小度數的蜂蜜酒完全不當一回事。
花慕之眼見著他面不改色地一飲而盡,心跳忽然加速了那麼一刻。
太子輕咳一聲,拉著他換了一桌,順帶捎走了些小點心,在換桌時找個空檔揹著鏡頭吃東西。
結婚真是個體力活啊。
哪怕整個流程都有人幫忙安排佈置,就是應付一波又一波人,也感覺頗有些焦頭爛額。
越亦晚倒沒有醉,主要是餓。
他瘦不是因為吃得少,而是代謝旺盛。
花慕之便熟門熟路的幫他順些蛋撻餅乾紙杯蛋糕,順帶多捎一杯龍舌蘭解膩。
等晚宴結束之後,還要再一起笑顏如花的去接受媒體採訪,總歸是不能回宮休息的。
其實跟跑馬拉松似的忙到現在,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