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苦盡甘來了。”說著牽住了姚氏的手,“親家,我的般般,往後就有賴郎子和姚娘子了。孩子年輕,若她有什麼不足之處,請娘子同我說,我來管教她。”
袁老夫人是個含蓄的人,雖未直言外孫女不需外人管教,但姚氏立時就聽明白了,忙道:“小娘子是個周全的孩子,既入了我家門,我拿她當自己親生的女兒一般,老太太只管放心。”
有了這樣的表態,袁老夫人也遂心了,這時周大娘子方與姚氏笑談:“還是姚娘子比我有福,咱們兩家一同相準了孩子,最後花落你家了,我啊,真是眼紅得很呢。”
姚氏道:“我那日莽撞登門,大娘子公正,才有今日的好結果,我還要多謝大娘子成全。”
蕭氏見大家相談甚歡,忙著張羅起來,“我來時在梁園定了一桌席面,這等好日子,合該全家慶祝一番。過會兒外子和二叔一併過府,陪著咱們李郎子好好喝上一杯。”
周大娘子亦道好,一面叫了身邊女使,“回去一趟,看郎主到家沒有,若是到家了,請他也過府來。”
女使應了,快步出門承辦,女眷們也都站起身,打算挪到後面花廳裡去。
走了兩步,見明妝和李宣凜還跟著,周大娘子發了話,擺手道:“你們上園子裡逛逛去吧,等你乾爹和舅舅們來了,我再打發人去叫你們。”
兩個人聞言頓住了步子,赧然目送長輩們順著木廊往北。大家都對這門婚事樂見其成,走上一程,不時回頭瞧一瞧他們,說說笑笑間,佯佯穿過了月洞門。
明妝貼身的女使們見狀,也識相地告退了,這長長的木廊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李宣凜此時才敢肆無忌憚地打量她,悄然牽住她的手,輕聲道:“你今日好漂亮。”
明妝紅著臉微笑,“因為你來提親,我出來見人總要打扮打扮。”說著側過臉讓他看,“我畫了眉,還點了口脂,都是上京最時興的貨,千金難求呢,好看麼?”
他的目光像水一樣,在她臉上款款瀠洄,抬起手輕觸了觸她的臉頰,“好看,因為我的般般生得美,才顯出這些玩意兒難能可貴。回頭讓商媽媽和午盞去脂粉鋪子裡,把餘下那些也買回來,防著被人買空了,自己且囤一些,可以慢慢用。”
明妝笑起來,“你如今這麼會說話,我聽著高興得很呢。”
他也有些唏噓,“以前有滿肚子話,不敢對你說,現在我心裡想什麼,可以無所顧忌地告訴你。”
兩個人牽著手,在廊上緩行,穿過重重月洞門,一重有一重的景。
不知不覺走到西園,他偏頭對她道:“我們去小祠堂,給大將軍和大娘子上柱香吧。”
那小小的院子裡有婆子專事伺候香火,見他們進來,忙抽香點燃了,恭恭敬敬呈獻上來。
李宣凜持香在靈位前長跪,向上道:“大將軍,俞白無能,近日方為大將軍掃清冤屈,這份清白來得雖遲,但總算給了大將軍交代,大將軍也可瞑目了。如今邶國歸順,陷害大將軍的奸人也已伏法,請大將軍原諒俞白私慾,今日來向小娘子提親了。大將軍臨終時,曾命俞白看顧小娘子,俞白斗膽,想生生世世與小娘子在一起,還望大將軍與大娘子成全。”他說著,轉頭望了明妝一眼,復又道,“俞白雖不成器,但有滿腔赤誠,一心一意對待小娘子。大將軍與大娘子在上,俞白向二老立誓,此生不納妾,不看小娘子以外的女子一眼,一輩子鍾情小娘子一人。若有違誓言,罰我身敗名裂,永墜阿鼻地獄。”
明妝聽了,心裡半是安慰半又惴惴,嗔道:“我明白李判的心,可也不必這樣立誓,倒嚇著爹爹和阿孃了。”說著提裙跪在蒲團上,雙手合什向上參拜,“爹爹,阿孃,我在上京轉悠過好幾圈,看來看去實在沒有比李判更好的郎子了。雖然他不善言辭,不會討姑娘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