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棠與木青山對視一眼,微微嘆了口氣。
晚飯照舊設在尚雲澤的宅子中,總歸廚子也要做一次,人多也熱鬧。眾人坐定之後,陸追又問,“溫大人怎麼沒過來?”
木青山道,“大人將自己關在書房,說是沒胃口,讓大家先吃。”
趙越聞言抽抽嘴角,書呆子居然還會有沒胃口的時候。
“這如何能行,就算事情再多,也總是要吃飯的。”陸追道,“大當家。”
趙越:……
為何又是我?!
桌上所有人都用閃爍的目光看他。
趙越丟下筷子出了門。
尚雲澤道,“趙大當家看上去像是要討債。”
“這次已經好多了。”花棠道,“上次去叫大人的時候,就好像要去殺人。”兩下相比,其實也算是有了不小的改善。
暗衛也頗為欣慰,再發展下去,說不定很快就能喜氣洋洋起來啊。
大家一起推杯換盞,真是不要太有愛。
天還沒有完全黑透,趙越自然不可能大搖大擺走去府衙書房,不過幸好他功夫不錯,因此還是悄無聲息便落到了後院書房外,推門徑直走了進去。
溫柳年先是被嚇了一跳,看清來人後才鬆了口氣,“大當家為何不敲門?”
趙越頓了頓,道,“因為會被人發現。”
“也是。”溫柳年晃晃腦袋,覺得有些頭暈。
桌上還攤著蒼茫山地形圖,以及眾匪幫的口供,趙越上前翻了兩三下,道,“還是沒有頭緒?”
溫柳年搖頭,看上去有些無精打采。
趙越將桌上東西全部合起來,“先去吃飯。”
“沒胃口。”溫柳年坐著不動,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
難得見他這副樣子,趙越耐下性子道,“就算不吃飯,虎頭崗的人也不可能會主動歸降,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如此折騰自己?”
溫柳年道,“尚堡主的廚子做飯太清淡。”
趙越:……
“我自己去廚房煮碗酸辣粉,也好提提神。”溫柳年道,“大當家去吃飯吧,不必管我了。”
趙越道,“煮兩碗。”
溫柳年有些意外。
但趙越已經大步出了門。
溫柳年摸摸鼻子,溜達去了府衙後廚,挽起袖子麻利燒火熱油,片刻後便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酸辣粉回了書房。
趙越正坐在椅子上翻看小話本,桌上還擺著兩包點心——從尚府隨手順來的。
溫柳年將筷子遞給他。
書房內燭火搖曳,照的飯菜也溫暖起來。
趙越吃了一口酸辣粉,覺得不鹹不淡味道挺好。
溫柳年忍不住問,“大當家為何要來這裡吃飯?”
趙越道,“因為陸追最近太婆媽。”
溫柳年:……
趙越夾了一筷子鹹菜。
還有一個理由,因為尚府的廚子做菜的確不怎麼放鹽。
嘴裡著實能淡出鳥。
吃完一大碗酸辣粉後,溫柳年又掰開一個點心,隨手遞給他一半。
趙越接過來,與他一起喝茶清胃。
溫柳年道,“這是上好的峨眉雪芽,我從蜀中帶過來的。”
趙越搖頭,“我不懂茶。”
“無妨,喝個心境而已。”溫柳年端著白瓷茶盞,兩朵茉莉正在上下漂浮,發出淡淡幽香。
趙越接過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溫柳年笑笑,幫他又添了一杯,手指壓著壺蓋,纖細又白皙。
趙越心想,這才是讀書人該有的樣子。
隔壁尚府內,眾人也已經吃完晚飯,紛紛在心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