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這樣就好。”她唸叨著說,“這回可好了,搬出去獨居,二爺自立門戶,以後家裡家外的,可就都是你說了算。”
既有榮安大長公主撐腰,且二爺搬走自立門戶一事,也是得了宮裡聖上的同意的。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錢嬤嬤收拾歸攏青雲閣時,並不低調,而算得上是大張旗鼓了。
自己主子因侯爺和那位侯夫人而死,可他們卻快活的過了十多年。要說這心中沒有恨,那是不可能的。
但從前礙著侯爺身份高,兩位爺又小,她便是心中再為先夫人不平,凡事為了大局考慮,也是行事規規矩矩,做人低低調調,不敢踏錯一步的。生怕自己錯了哪一步後,會被那個侯夫人抓住,然後以此來尋二爺之錯。
可如今不一樣了。
如今二爺可以說是得了聖上旨意搬出去的,她是得了二爺之命做準備的。若是誰敢攔她一下,那就是公然抗旨。
任他們夫妻身份再尊貴,再是一家之主,他們敢抗旨嗎?
如果這個時候她還不能囂張跋扈一些,還戰戰兢兢過日子的話,那也太對不起先夫人了。所以這些日子,錢嬤嬤日日於府內各處走動,逢人就說二爺得了旨意要獨居出去一事,然後順便再把柳香被大長公主瞧中,已經被大長公主收做為幹孫女一事,都傳得府上人盡皆知。
錢嬤嬤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好,身子骨也硬朗了不少。一段日子過去,越發的健步如飛了。
小鄭氏本就氣得不輕,在獵苑得知訊息時,她就氣得險些暈過去。回來後,還小病了一場。如今看著青雲閣的人日日在府上來回蹦躂,她更是心裡燒起一團火來。
事事都不順遂!事事都不能如願!
她做了冤大頭,擔了個毒害趙家子嗣的罪名,如今被大長公主在聖上跟前那麼一說,又被傳揚了出去。如今滿京城裡,人人都知道,她是個眼裡容不下小輩的惡毒婦人。
十多年前,她被人算計於宮廷內失身於自己的姐夫。雖說後來她如願做了一品軍侯的夫人,可除了空有一個頭銜外,她還有什麼?
她還有過什麼?
小鄭氏和發了瘋一樣,日日在芙蓉居內又打又砸,脾氣越發不好。起初趙侯還會夜夜宿在她那兒,久而久之,不免也會覺得身心俱疲,漸漸的,倒三日有兩日不回後院留宿了。
小鄭氏自然是要把自己受的這些委屈盡數都發洩在如今她唯一能依靠的那個男人身上的,他回後院她和他鬧。他不回後院,她則跑去前院和他鬧。
趙侯知道自己對不起妻子,便任她吵鬧。只是,這樣的日子,過久了,未免也累。
小鄭氏身邊有個上了些年紀的嬤嬤,每回小鄭氏要鬧時,她總會勸著。起初勸不住,後來倒漸漸能將人勸住了。
嬤嬤還是那句話,得膝下有子傍身才行。得趁如今侯爺還算精神健壯時,趁早借腹生一子。只要有兒子,養在膝下,日後還怕什麼?
左右如今二房是搬出去了,日後也不能再爭什麼。至於世子爺那一房……世子夫人盧氏嫁來趙家也有幾年,不過只得一女。若她一直膝下無子的話,日後這闔府的榮譽落誰手裡,都還不一定。
提起如今二房要搬走,小鄭氏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
“我上回兩次落胎,皆是那個畜生在暗中做的鬼。雖說後來大夫說我身子有損,再難有孕。可如今那畜生就要搬走了,若是我好好調理調理的話,或許能再有機會生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若實在不行,再借腹生子也不遲。”
若能得一個自己的骨肉,小鄭氏多少還是不太情願讓別的女人生的。
嬤嬤也說:“若是夫人能自己生,那是再好不過的。憑侯爺對夫人您多年的寵愛,若您能生得一子的話,日後這一品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