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冷員外在當地是位有名望的鄉紳,祖上曾經做過京官,可是到他這裡因為沒有功名,所以就回祖籍養老,家資十分殷實。
病人是冷家小姐,名叫冷茹暄。今年也只十七歲,這冷員外有八個兒子,人稱八大金剛。卻只有這麼一個掌上明珠,因此格外疼愛。
冷小姐得了夜遊症,經常三更半夜的起身在府裡四處遊蕩。
冷家人原本不知情,後來是一個丫鬟起夜的時候撞見了,當時叫了一聲,把冷小姐給驚醒了,從那之後更加神魂無主,精神倦怠。
自然也找大夫看過,都不見效。這冷家原也打算帶著小姐到仙源山去求醫,可陰陽先生看了流年,說小姐不宜出門,否則便有血光之災。
冷家也曾打算到仙源山去請人來,可一來不知哪位夫子可治此症,二來路途遙遠,往返要兩千里,況且又不確定仙源山的人肯不肯來。
因此便耽擱了。
而這一個月來,小姐的病情越發嚴重,整個人神情恍惚,憔悴得不成樣子。
冷員外和夫人心疼女兒,便張貼求醫榜,許以重金。
掌櫃的聽說這件事就想起來蘇好意他們,雖然不知這兩位年輕公子醫術如何,但好歹是個機會。
「二位公子若有意的話,我便帶你們前去。」掌櫃的笑眯眯說。
「師兄……」蘇好意看向司馬蘭臺,這事兒她還真拿不了主意,畢竟看病的是司馬蘭臺。
「去看看也好。」司馬蘭臺出來給人看病是有規矩的,屬於疑難雜症、普通大夫治不好他才會上手,再者就是情勢危急,不出手不行。
這夜遊症本來就是仙源山所要研究攻克的一宗病,雖然不乏治癒的病例,但它的病因依舊未能確定,想要把它研究明白就需要整合許多病例,在這方面,司馬蘭臺還很欠缺。
因此蘇好意便和司馬蘭臺隨著掌櫃的去了冷府,將墨童留在了客棧裡,讓他看管車馬和行李。
快到冷府門前的時候掌櫃的說道:「二位,前面便是冷家了,我還得回去照顧店裡的生意,就不陪二位進去了。只要到門前跟守門的人說明來意,他們自會把二位請進去的。」
蘇好意同掌櫃的道了謝,轉過身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司馬蘭臺問她。
「我笑難怪這掌櫃的能在他鄉站穩腳跟,」蘇好意的機靈勁兒在人情世故上顯露無疑:「他不知道咱們醫術究竟如何,能不能治好冷小姐,所以並不叫冷家人看見他。免得出了什麼事,牽連到他。」
「那他為何又叫咱們來呢?」司馬蘭臺不解。
「萬一咱們能把冷家小姐治好呢?」蘇好意歪著頭一笑:「到時他自然有辦法讓冷家人知道是他給牽的線。咱們治不好不干他的事,治好了他有一份功勞,這算是沒本兒的買賣,怎麼看怎麼划算。他一個異鄉人想在這裡落腳,除了開店養活自己之外,還得和當地人打好關係,這關係越緊密,他就能待的越長久。」
「他再聰明不也瞞不過你去,」司馬蘭臺笑了:「換做是你,把你丟到哪裡都能活的很好。」
「才不是呢,其實我在仙源山就混得不好。」蘇好意有些洩氣:「主要是因為我和他們都不是一路人。」
他們來到門前說明來意,冷家人這時已經是病急亂投醫了,何況有人主動上門來。
守門的不敢怠慢,急忙進裡頭稟報。
他家的幾位少爺迎了出來,見司馬蘭臺和蘇好意年紀雖輕,但穿著氣度不同凡響,因此絲毫不敢怠慢。
往裡走的時候,蘇好意壓低了聲音,用手遮住嘴跟司馬蘭臺耳語道:「這冷員外仕途上雖然不成,開枝散葉卻是頭功。一口氣生了八個兒子,瞧瞧這大院子,能住上百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