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消停的袁瑜滾到被窩裡,淚水好似決堤一般湧出來,由不得她控制。
心臟揪疼,赤裸裸地疼,想被鈍刀一下又一下隔的疼,疼到她無法忍受,整個人如蝦子般蜷起來。
一個人的時候,她可以肆無忌憚的發洩,企圖減緩一點疼,放聲大哭著。
她原來沒想她想的那麼堅強,甚至控制不住,卑微到想要去找他,求他多看看她一眼,聽他說一句話,讓他不要那麼絕情,畢竟她那麼愛他。
愛到失去了自我。
哭累了,累到了極致,還要酒精的作用,這樣才能入睡,這就是她這段時間的狀態。
可惜沒睡著,袁瑜捂著嘴猛地起來,往廁所走跑,什麼都沒吐出來,站都站不穩。喝酒多,加上長期不按時吃飯,胃就受不了,她捂著胃,扶著牆踉蹌著又走出來。
這樣在外人看來有點糟蹋身體了,可是心裡的負荷已經達到一個頂峰,她只能透過另一種方法把自己救回來。
搖搖晃晃走到客廳,又被椅子絆倒,摔倒了地上,迷迷糊糊看著膝蓋流出的血跡。
她覺得一點都不疼,心裡才更疼。
季洋開門的時候就看到這幅場景,她坐在地上,膝蓋上的血跡在白皙嬌嫩的腿上顯得更加觸目驚心,她低著頭,眼淚往地上滴,像手上的小動物在獨自舔著傷口。
袁瑜恍惚間被人抱了起來,她抬頭一眼,是她心心念之人。
“怎麼摔了?”季洋看了一下傷口,不深,就是破了一層皮,消毒一下貼創口貼就好。
她沒回,就盯著他。
出現幻覺,他都出現了。
真好。
季洋一看她這個樣子,也不指望她能回答,掏出手機要打電話,結果還沒按,袁瑜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躲過他手機,重重就往地上摔。
“……”
空氣安靜了一秒,袁瑜在床上坐起來,看向他,大聲喊著,“不許打電話,不許接電話,我不要!”
每次打電話,人就走了,接電話人也走了,就會隔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來找她,幻覺裡的他不允許這樣!
床上的人面色漲紅,眼睛泛淚光,對上季洋,一點都不示弱,一點都不想素日裡那個小心翼翼迎合的小狐狸。
“你醉了。”季洋走過去撿電話,結果她也站起來,站都站不穩,又去搶。
“袁瑜。”他看著手上那隻手,面無表情,語氣冷厲卻帶著兩分耐心。
“我沒醉,我沒有。”她扯著他的手臂嚷嚷,說著又站不穩,整個人還往後仰,季洋連忙攬住她,懷中人還一臉不服輸,“你不用威脅我,你不是真的,我不怕你。”
“他不會來。”
“他不要我了。”
……
袁瑜說著眼淚又控制不住往下流,對著他就嗚嗚大哭,肩膀還在劇烈顫抖著,別提多可憐。
季洋抱著她,用座機給前臺打了個電話,掛掉之後,低頭看著她,“沒人不要你。”
“你說謊騙我,你不要我了,要別人結婚,和別人……”袁瑜就像個孩子,找到了發洩口,貪戀抱著他。
“沒有。”他否認。
“你都沒聯絡我,下床就不認人,八天了,八天你都沒來找我,你不想來找我了。”袁瑜含淚控訴,說話也有點顛三倒四的,又伸手拍了拍自己頭,下手不知輕重。
“沒有,我出差。”季洋抓住她手,“剛下飛機。”
袁瑜抽回自己的手,看著近在眼前的他,很近距離看著,眯了眯眼,神志不清,雙手一下拍上他的左右臉。
“啪!”
力道是真大,季洋疼得咬牙切齒,“袁瑜!”
“疼不疼啊?”袁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