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他暗算了自己,然後把自己帶到這裡來的。
「公子,有什麼吩咐嗎?」外頭有人敲了敲門,不用說一定是這男人的隨從了。聽到屋子裡有動靜,所以跑過來問。
好傢夥,居然還派人守著門,看來想要跑出去是不大容易了。蘇好意心裡的恐慌又擴大了幾分。
「沒什麼事,你先退下吧。」男人站起身,將自己身上的灰塵拍打下去。
他也只穿著中衣,頭髮簡單地束在腦後。雖然蘇好意認定他並非善類,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人的長相氣度跟猥瑣俗氣毫不沾邊,甚至還帶著幾分仙氣。
這樣的人要是願意,身邊一定會圍繞著一大群鶯鶯燕燕,何必用這下三濫的手段對自己做出這種不齒的事呢?
莫非……他有不可告人的癖好?
「不許胡鬧,跟我說到底怎麼了?」男人看著她,眼神平和略帶疑惑,完全沒有一點兒做賊心虛的樣子:「怎麼一睡醒就要踢人?」
「你問我?!你還沒回答我問你的問題呢!你老實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為什麼把我弄到這裡來?」蘇好意咬牙切齒,這王八蛋裝的還真像,肯定是個老手。
「你不知道我是誰?」男人似乎聽到了一個極為好笑的笑話:「你莫非是昨天羊肉吃的太多,虛火上升?把手伸過來,我給你號脈。告訴你不要那麼早睡,任性不聽。」
「誰吃羊肉了?」蘇好意瞪圓了眼睛:「少跟我打馬虎眼,你要是不肯說,我可就喊人了。」
這個登徒子把自己弄到這裡來,一定沒安好心。
最氣人的是他居然還裝正經裝無辜,難道把自己當傻子嗎?
蘇好意在心裡告訴自己,絕不能任人宰割,務必要弄個水落石出才行。
「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那男人忽然湊近了,兩隻眼睛緊緊的盯著蘇好意。
他的眼仁漆黑漆黑,晶亮晶亮,有股攝人心魄的魔力。
蘇好意本就心虛,被他這麼盯著,不由得兩眼亂竄,不敢盯回去。
但隨即唇上就被親了一下,雖然只是蜻蜓點水,可蘇好意還是如遭炮烙。
「你……你這小人,欺負我是個弱女子。」蘇好意一邊擦嘴一邊拖著哭腔:「我跟你拼了!嗚嗚嗚……」
她嘴上說著拼了,卻只是窩囊地蜷縮在床上哭。
太混亂了,一切都是陌生的、奇怪的,她該怎麼辦?
那男人似乎於心不忍,好生哄著她說:「你先別急著哭,好好回答我幾個問題。」
蘇好意哭得梨花帶雨,覺得自己無助極了。
「你先別急著問我是誰,我且問你,你記不記得自己是誰?」那男人的聲音此時已經恢復了清明,是非常動聽的嗓音。
蘇好意的淚一下子就止住了,對呀,自己是誰呢?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家中都有什麼人,你可還記得嗎?」男人看著她問。
「我……」蘇好意懵了,這些她一個都答不上來。
男人不再追問,而是給她時間去想。
蘇好意拼了命在自己的腦海中搜尋與之相關的記憶,卻發現那裡似乎變成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洞,深不見底,更不見光亮。
「我……我想不起來了。」蘇好意無助的望著那男人,淚珠還掛在睫毛上。
男人心疼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我是你的相公,你是我的妻子。你姓蘇,小名八郎。我叫司馬楚,字蘭臺,你平日裡喜歡叫我師兄。」男人握住蘇好意的手:「你生了病,所以會想不起以前的事,不過別怕,過幾天就會好起來的。」
「我真的能相信你嗎?」蘇好意還是將信將疑,像一隻迷了路的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