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紛紛小聲議論:「那不是周家三公子和玉家的大小姐嗎?可真是登對啊!」
雖然每一年天都都有許多高門貴地人家結做姻親,這些親事常常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但周逸辰和玉如璧的親事卻格外引人注目,畢竟一個是太學的高材生,一個是天都第一美人。
戲臺上最受歡迎的便是才子佳人的故事,現世裡也一樣。
雖然人人都標榜自己並不以貌取人,但真正做到完全不以貌取人的並沒有多少。
大夏風氣開放,男女定親之後便可以出來同遊。只是要有年老穩重的下人陪同,以保證年輕人不做出格的事。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同遊,彼此都有些放不開。
不過羞澀歸羞澀,臉上也依舊帶著甜蜜的神情。可見雙方都是滿意的。
周逸辰今日穿的是一襲淺青儒生袍,青青子衿,風流倜儻。
玉如璧穿的是藕荷上衫,銀白繡花的馬面裙,鴉青髮髻上戴著兩朵小小珠花,不招搖不艷俗,很貼合她溫柔嫻靜的氣質。
兩個人慢慢走著,稍稍拉開一點距離,玉如璧落後周逸辰半步。
她微微低著頭,視線裡便始終有那淺青的衣袂隨風輕颺。
而周逸辰不時稍稍側頭,恰好能看到玉如璧墨染似的秀髮和粉潤的面頰。
所有詩詞歌賦裡形容美人的語句頓時都鮮活起來,卻又抵不過眼前人嫵媚。
周逸辰自認不是登徒子,可去年上元夜的那一眼卻讓他頓時深陷。
不過是窺見了玉如璧的側顏,他就魂不守舍起來。
也許在別人看來,這宗親事已然順遂得不得了。可週逸辰卻清楚,自己這一年跟母親鬧了多少場才換來了首肯。
提親的前一夜他愣是沒敢閤眼,生怕不成。
嬸娘杜氏回到府裡還故意騙他,說玉家小姐不願意。
他聽了幾乎不曾發瘋。
今天約玉如璧出來賞景,他也是深思熟慮了好幾天。
今日終於如願以償,反倒覺得是在做夢,不敢相信是真的。
書童到前邊買涼茶去了,周逸辰便對玉如璧道:「小姐走累了吧?咱們到前頭歇歇。」
玉如璧雖然羞赧,卻終是大家閨秀,點頭微笑應道:「公子想得周到,我也確實有些累了。」
前面不遠處便有一座涼亭,裡頭剛好沒人。玉如璧剛剛坐下,只聽有人說道:「表兄,你今日沒上學麼?」
玉如璧看時,是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子,姿色中上,舉止文雅,一看就出身不低。
帶著個丫鬟走過來,顯然也是出來遊玩的。
周逸辰見了這女子便笑了:「原來是淨蓮妹妹,怎麼自己一個人出來,都沒找個伴嗎?」
原來這女子就是周逸辰的姨表妹白淨蓮,她的母親和周逸晨的母親是親姐妹,她和周逸辰自幼一起長大的。十歲之前幾乎天天待在周家,後來漸漸大了,才去的少了些。
「這位一定是玉家小姐了,果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真讓我自慚形穢。」白淨蓮其實早就看到了玉如璧,她當然知道周玉兩家結親的事,為此她幾乎不曾難過死。
她從小就喜歡逸辰表兄,一直想要嫁給他。她的心事母親早就知道,也樂見其成。
一來親上加親,二來周家的門第也的確不錯,周逸辰又一表人才。
姨母也不反對,只是覺得彼此年紀還小,等過兩年再攤開了說。
又何況自家兒子需得以學業為主,過早論及婚嫁,只怕會分心。
表兄周逸辰待她也一直很好,這讓白淨蓮一直覺得表哥也是喜歡自己的。實則周逸辰就是個溫和的人,即便是對外人也一向寬厚溫和,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