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審他,」司馬蘭臺見蘇好意躍躍欲試,便對她說:「務要他抵賴不得。」
「我?」蘇好意瞪大了眼睛:「我可不行。」
「我說行就行,」司馬蘭臺不許她推脫:「那縣官一看就是個吃草的,多半審不明白。」
「史大人,不如讓我這位小友往下問一問。」司馬蘭臺對縣官說:「你且聽聽是怎麼回事。」
那縣官雖然不知道蘇好意是什麼身份,但看她和司馬蘭臺在一起,便認定了她出身不凡,能得司馬家人的青眼必定也是高門貴胄家的公子,豈能得罪?
於是連忙說道:「使得,使得,就請這位公子幫忙剖析一番,也好讓事情水落石出。」
蘇好意見事情來到了跟前,便只好接住,十分謙恭地說道:「在下鬥膽了,因為並不清楚前因後果,所以勢必要問的細一些。若問到誰的時候還請詳細告知,到時誰是誰非,各位心中也自然有個論斷。」
這時衙門的差役早搬來了椅子請司馬蘭臺和縣官都坐下,給蘇好意也準備了椅子,但蘇好意卻沒坐。
第218章 就讓你們狗咬狗
「楊大嫂,請問你和這位小叔平時關係怎樣?」蘇好意笑眯眯地問楊家大娘子:「你只管實話實說就是。」
「這……怎麼說呢,」楊家大娘子有些為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她又是個厚道人,當眾說別人的不是,總覺得有些不太好:「也算平常吧!」
「那也就是說不算和睦了。」蘇好意笑了一笑又問眾人:「楊老闆對楊安如何?」
眾人互相看了看都沒說話,他們當然知道這楊老闆平時對自己這個侄兒一點兒也不好。可是當著面說不是得罪人嗎?況且那楊胖子又是個十足的小人,誰沒事得罪他幹嘛?
「其實不需誰說,大家看看這孩子的樣子就知道了。」蘇好意說著把楊安拉過來,好讓眾人,尤其是縣太爺看得更清楚。
楊安瘦瘦小小,渾身髒兮兮的,像個泥猴兒。
腳上連鞋子都沒有,露在外面的小腿和胳膊上有多處傷痕,可見平時沒少捱打。
「這小孩子淘氣,我做叔父的,自然要管教他。」楊胖子狡辯:「我是把他當親兒子才這麼對待的,不都說棍棒底下出孝子嗎?我和我哥哥就是被我們家老爺子打大的。」
「楊老闆,你的綢緞莊經營的不錯嘛!比你那個客棧要賺錢吧?」蘇好意笑著問楊胖子:「這鋪子原本是大娘子在經營,她不在了可就成了你的了。」
「小公子這話可說的重了,你的意思是我巴不得我大嫂出事好佔了她的鋪子?」楊胖子十分委屈的說:「天地良心!這事情真的就是個誤會。」
「我這麼說也不過分吧?」蘇好意歪著頭說:「我完全有理由懷疑你覬覦大娘子的綢緞莊,於是和這位蔡神醫合起夥來害她。這蔡神醫是懂醫術的,他必然知道怎麼樣能把一個守規矩的寡婦肚子搞大。我雖然不懂醫術,卻也知道女人懷孕的脈象十分好辨別。況且給一個寡婦診脈更應該慎重,你們一沒抓到姦夫,二沒找人複診,就對外宣稱大娘子做了見不得人的事。然後將她關起來,等到今天把她抬出去淹死。
倘若用別的辦法除掉大娘子勢必會引人懷疑,多半是要經官的。又何況你們大約害怕她死不瞑目,鬼魂會找上門來,所以想出沉塘這法子。免得到時候夜半鬼敲門。」
「我……草民冤枉啊!」楊胖子坐在地上叫起屈來。
「老夫學藝不精,所以誤診,」蔡神醫到還算鎮定,說道:「這事的確是我的過錯,但你說我蓄意可就是惡意揣度了。你沒有證據,紅口白牙誣賴我,我是不服氣的。」
「楊老闆,能否借一步說話?」蘇好意忽然就不理蔡神醫了,而是去跟楊胖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