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小一輩的人當然不清楚了,」丹鳳夫子捋了捋自己的鬍鬚說:「畢竟大家都刻意不再去提那件事。」
「什麼事?難道這本書還藏著什麼大秘密?」蘇好意更好奇了。
「跟你說說也無妨,」丹鳳夫子道:「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兒。」
「什麼事?」蘇好意問。
「我不管你跟蘭臺那小子鬧了什麼彆扭,一會兒吃完了飯都給我乖乖回山上去。」丹鳳夫子道。
「你怎麼知道我……」蘇好意欲言又止:「其實我們也沒鬧什麼彆扭。」
「你們女娃子就愛多心,」丹鳳夫子道:「蘭臺平日裡對你怎樣你心裡不清楚嗎?」
蘇好意一下從地上跳起來,頭撞在樹枝上,疼得直哎呦。
「你你你……」蘇好意嚇得都結巴了:「你怎麼也知道我是女的?!」
「我第一次遇見你時就知道了,男孩子哪有那麼香。」丹鳳夫子笑呵呵地說:「女孩子的體香可是遮不住的。」
「呼……」蘇好意長舒口氣。
丹鳳夫子眼睛看不見,嗅覺就格外靈敏,何況他是個老色胚,能猜出自己的身份並不奇怪。
害得她以為山上所有夫子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呢。
「你要是不回去,一會兒蘭臺就得找來。」丹鳳夫子道:「何必讓他著急擔心吶。」
「他不會找來的。」蘇好意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聲音小小的,委委屈屈。
如今的司馬蘭臺再不是以前的司馬蘭臺了,他身邊有了卓雲心,那個一句話就能讓司馬蘭臺整夜不歸的女人。
「你首先得看清自己的心,」丹鳳夫子用柺杖敲了敲地說:「你心裡是不是有他?」
「應該……」蘇好意遲疑了一下:「應該不是那種吧!只是不再像以前那麼親近了,我心裡難免失落。」
「傻孩子,失落便是有心了。」丹鳳夫子摸摸蘇好意的頭。
「這事情終歸怪不得別人,是我自己沒守好自己的心。」到如今蘇好意不怪司馬蘭臺也不怪卓雲心。
她不該貪心,不該心存奢望,儘管一再小心翼翼地斬斷妄想,可還是不可遏制地萌出了小小的芽兒。
她須得將這不該生出來的草芽連根拔去,對誰都好。
「滿嘴的胡說!沒志氣!」丹鳳夫子生氣了:「我的徒弟難道配不上他司馬蘭臺嗎?!乖徒兒放心,等山上清淨了,師夫回去給你做主。」
蘇好意心說算了吧,你怕是還不知道司馬蘭臺喜歡的人是越溪谷的高徒。
你倒是想給我撐腰,奈何岫雲夫子是你怕得要死的親閨女。
到時候你怕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我還是不拉你老人家下水了。
「師父你別擔心,我一會兒就回去了,你跟我說說青衿錄的事兒吧。」蘇好意是個懂事的,不願讓別人跟著自己為難。
「這事兒說起來話就長了,得到幾百年前。你可知這神農壇百草會原本是有五家參與的?」丹鳳夫子不待蘇好意回答就往下說:「除了如今這四家還有個大巫山。」
「大巫山在什麼地方?怎麼我從沒聽說過。」蘇好意真是從未聽聞。
「這是仙源山的禁忌,一向不提起。」丹鳳夫子嘆息一聲說道:「也就是夫子們知道些,到你們自然什麼也不清楚了。」
「這大巫山其實就在大夏國內。人們習慣把仙源山稱作清世,把皇權轄制之地成為濁世,而大巫山被稱作惡世。
這大巫山地處荒僻,又有天塹阻擋,是一般人到不了的地方。其實那裡才是醫術的發源之地,只是後來他們的路越走越偏,才和另外三家斷了關係。
這已經是將近三百年前的事了。
四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