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知知還難伺候。
江隨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好像一點優勢也佔不著,她送個禮物本來就緊張,他還說東道西。
她看了他一眼,說:“很簡單,開蓋,抹一點兒到你額頭上,再蓋好。”
周池:“……”
兩人互相看了一會,都笑了。
“厲害了。”周池說,“嘲笑我?”
江隨表情收了收,“沒有。”
周池抬了抬眉,把瓶子給她:“幫我抹吧。”
他說得理所當然,就像當初讓她幫忙寫檢討一個樣,料定她一定會答應。
江隨看了他幾秒,低頭開了瓶蓋,右手食指刮出一點面霜:“你頭低一點兒。”
周池很配合,臉靠近她,頭低下。
江隨看著他額上的印子,手指碰上去,輕輕地抹了幾遍,白色霜體化開,變得透明。她手指慢慢繞圈按摩。
周池的臉動了一下。
江隨空閒的那隻左手下意識地扶住了他的下巴,“別動啊。”
他真的就不動了。
江隨專注於正在做的事,直到抹完了,視線往下,看到他的眼神。
她漆黑的睫毛顫了下。
屋裡太安靜,落地臺燈在牆邊,暈了一圈的光。
四目相對。
漸漸能聽見亂掉的心跳。
江隨喉嚨乾澀,輕輕地縮了手,鬆開他的下巴。
周池半途截住她的手,輕輕一拉,臉龐往前,單薄的唇碰了她的嘴角。
熱乎乎的氣息,帶著甜膩的奶糖味兒。
……
“姐!姐!你在上面嘛?!”知知買了紅薯回來,在下面沒找著人,咋咋呼呼跑上來,推開門,看到坐在地毯上的他姐和他小舅。
“你還真在啊,也不答應一聲!我買到紅薯了!”知知滿臉興奮,捲毛晃盪著,“你在這幹嘛呢?”
“沒幹嘛。”江隨站起身。
知知已經跑過去,瞥了眼電視,“看電影啊?這什麼電影啊?”
沒人應他。
知知轉頭一看,江隨已經走到門口,“你下不下去?”
“下去下去,哎,你急什麼?”知知提著兩個紅薯跟出去,門也忘了關。
周池也懶得去關門,他摸到遙控器,摁了下,電影繼續播放。
他低頭蓋好淡疤霜的蓋子,將小白瓶攥在手心,背懶懶地往後靠。
電影看了三四分鐘。
演了什麼都不太清楚,好像只記得江隨通紅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都有事情做到比較晚,明後天白天也都加班,所以字數什麼的多不了,週一我比較閒,儘量把欠的更新補齊,抱歉
☆、26
江隨回到屋裡就進了洗手間。
她靠著門站了一會, 臉上熱度居高不下。
知知以為她尿急才跑那麼快。他把那個略大點的紅薯放在江隨的書桌上, 自己坐在旁邊椅子上, 啃那個小的。
他生性好動,自然不會安安靜靜,一邊啃一邊東張西望,瞄到了書桌那邊的角落,紅色封皮的牛津大詞典底下壓著一個眼熟的本子。
那是江隨的素描本。
知知“因緣巧合”之下偷看過兩回,記憶深刻,好奇心又被勾起來,想瞄一眼又有哪些人被他姐相中了。
搞不好這些就是他未來姐夫的候選人。
作為弟弟,提前瞭解一下也是應該的。
知知用這個神奇的理由說服了自己。
他瞅了瞅洗手間的門,偷偷摸摸從詞典下頭抽出素描本,上次看的時候這本子畫了大半, 現在終於全部畫完了。
知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