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新買的房子?”
“不是,我爸以前買的,沒住過。”江隨提起腿邊的紙袋,開了車門。
周池說:“一個人回國的?”
江隨手停下,轉過頭,“嗯。”
“你爸呢。”
“他在美國那邊工作,”江隨說,“前年和他學校裡的一個同事結婚了,差不多在那邊定居了吧。”
“那你為什麼回來?”他轉過臉看著她。
江隨捏著紙袋,想了想,說:“我師姐的公司缺人,我回來幫她。”
“……只有這一個原因?”他聲音低了。
江隨沒說話。
在不太明亮的光線裡,兩人沉默地對視了幾秒。
“江隨。”重逢以來,他第一次叫這個名字。
江隨有些恍惚,“嗯?”
他卻忽然垂眼,不說了。
江隨坐了一會,拿著自己的東西從車裡下來,回身說了句,“謝謝你送我。”
周池問:“聚會你去?”
江隨微怔了下,“可能去。”
他點了點頭,沒再問。
江隨轉身走了,進了小區,上樓,她摸了摸風衣的口袋,只有手機,沒有鑰匙。停頓了下,她把東西放在門口,轉身折回。
昏黃的路燈下,那輛黑色汽車依然停著。
江隨快步走過去。
車門是開著的,她探頭進去:“我的鑰匙是不是落在這兒了?”
話落,就在周池手裡看到了。
他捏著鑰匙串上那個掛飾遞給她,粉色的小企鵝已經很舊,身上的毛完全禿嚕了,剩了個光禿禿的模樣。
江隨接過來。
周池問:“這個還用?”
江隨:“還能用,就沒扔。”
“舊成這樣,你不嫌醜麼。”
“還好吧。”江隨看了看,輕聲說,“只是沒有毛而已啊,跟以前也沒什麼差別。”
周池看她幾秒,忽然低頭,似乎是笑了。
“對這麼個破玩意兒,你倒挺長情。”
☆、62
周池說了那麼一句, 把江隨弄得愣了。後來誰都沒有再說話, 江隨拿著鑰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