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後面那一點,她被人從地上扶起,衣服破掉大塊,臉上腿上都是傷。他過去時聽到旁邊人在說“小三”什麼的,但他並沒有弄清楚。
她那個樣子站在那裡,狼狽又可憐,他來不及多想。
姜醒側過頭望向陳恕,“我在那相親。”
“……相親?”陳恕驚訝。
“嗯。”姜醒點點頭,說:“第一次相親被當成小三打,很難相信是吧。”
陳恕不知怎麼回答。
姜醒也沒等他回答,兀自笑了笑,不再說話。幾秒後,聽到陳恕低低的聲音。
他說:“沒事了。”
姜醒敷好臉,時間已經不早。陳恕把剩餘的冰塊丟掉,轉身拉過毯子替她蓋上。
“不要想了,好好休息。”
他轉身離開床邊,剛走一步,手被拉住。
姜醒的手剛握過冰塊,涼得嚇人,他不自覺地顫了顫。
“別走。”
她的聲音在背後,輕到可以忽略。
陳恕怔了一秒,轉過身。
“麻煩你再待一會。”姜醒說。
*
這個“一會”有多久,姜醒不知道。她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屋裡沒有陳恕。他應是在她睡著後離開的。
天光透過窗簾縫隙鑽入,在地上投下一道明亮細線。
已經是新的一天。
昨晚的一切分毫不留,唯有疼痛提醒她絕不是夢境。
姜醒爬起來,挪進衛生間洗漱,準備爬下樓找點東西吃。她開啟門,看到門口放著一個藍色保溫桶,下面壓一張紙。
姜醒蹲下身,看清紙上的字——
沒要緊事的話,就不要下樓了,等孫小姐過來吧。
十九個字,姜醒看了近一分鐘。她拎起保溫桶進屋,吃掉了裡面的雞蛋和菜粥。
孫瑜來得比平時早,一進門就上去找姜醒,待看到姜醒身上的傷後臉色大變,“這怎麼回事?”
姜醒說:“被打了。”
“到底怎麼回事?昨天不是去見何律師嗎,怎麼搞成這樣?”
姜醒把事情說了一遍,末了表達自己的意見,“我覺得我運氣大概有問題,以後還是不要相親了吧。”她語氣淡淡的,看上去似乎已經不在意昨天的事。
孫瑜卻氣得要死,臉都綠了,二話沒說拿出電話把那位牽線的朋友罵了個狗血噴頭,接著還感覺不夠,衝下樓開車走了,一直到下午才回來,七月書吧因此莫名其妙地關了一天。
大約是對姜醒感到愧疚,孫瑜回來後再也沒提這事,只是關心姜醒的傷。
姜醒成了傷患,一整天歇在樓上。稿子趕完了,她無所事事,傍晚時瘸著腿走到後面小露臺看落日,一直到天黑。
陳恕回來見露臺燈亮著,過去一看,見她蹲在石板上,不知是在發呆還是在幹嘛。他走過去問:“傷怎麼樣了。”
姜醒陡然回神。
“回來了?”她抬頭望著他。
“嗯。”陳恕打量她的臉,發現已經好了很多。
姜醒試圖站起來,無奈腳麻了,她往前一歪,差點一頭栽倒。
陳恕扶了一下,姜醒穩住腳,挪到欄杆邊靠著,陳恕也走過去,站在她身邊。
姜醒突然問:“昨晚什麼時候走的。”
“你睡了就走了。”
姜醒看著他,忽然向他走一步,距離驟然拉近,陳恕臉龐繃緊,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點。
“為什麼給我做早飯?”她又問。
“你腿傷了,下樓不方便。”
“那關你什麼事?”
陳恕一愣,“我……”唇瓣嚅了嚅,沒說出話。
姜醒一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