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遇見姜醒之前是這樣。
他們兩人對彼此都瞭解得太少。姜醒意識到這一點,不再問他,提議道:“那去看電影吧。”
陳恕看了看她,說:“腿方便嗎?不疼了?”
“不碰就不疼了,這個沒那麼快好,但不妨礙走路。”
陳恕答應了。
出發時沒到十點,孫瑜沒來,姜醒發簡訊同她說了一聲。
出了門,陳恕要去攔出租,姜醒說:“時間還早,坐公交好了。”她指指不遠處的公交站,“就在那裡。”
姜醒朝那走。
她今天把頭髮紮起來了,簡單的馬尾十分清爽,朝陽落在她頭頂,烏黑髮絲蒙上光芒。
陳恕走在後頭,莫名覺得這情形有一絲不真實。
姜醒走到了站臺,轉身衝他招手:“快點。”
“有零錢嗎?”
陳恕一愣,正要從口袋摸出公交卡,姜醒笑著塞了兩個硬幣到他手中,“我存了很多。”
這時車來了,姜醒率先上去,發現空座,很快走過去坐下,把手袋放到旁邊位子上替陳恕佔位。
陳恕投幣後走過來。
雖是週末,沒什麼早高峰,但公交車還是坐滿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很有生活氣息。
姜醒望著窗外,身後兩個年輕女孩的談話不時鑽進耳裡。
一個說:“你們不是異地麼,他在長春啊,你是怎麼發現的啊。”
另一個哼了一聲,語氣忿忿:“很多跡象啊,從微信運動就能看得出來,他平常的步數就那麼點,從家到車庫也就80步左右,到了公司下車也沒多少,中午晚上隨便吃吃飯也就600步的樣子,要是和同事有活動最晚就到九點了,如果晚上十點之後步數還蹭蹭蹭地在1000步往上走,那絕對不是跟同事吃飯,一定是跟女生散步逛街壓馬路啊,一星期持續三四天都這樣絕對是勾搭了別人!果然,分手不到五天他就換了微信頭像!你能五天撩到一個漢子嗎?肯定是分手前就在曖昧了好嗎,當我是白痴!”
這番分析讓同伴目瞪口呆:“你、你福爾摩斯啊。”
當事人卻不以為然,口氣淒涼道:“……這很正常,你要是有男朋友也會變成這樣,劈腿、出軌、玩曖昧的那麼多,誰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不是個渣。”
女孩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坐在前面一排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陳恕側過頭看了看姜醒,她臉朝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她突然轉過頭:“對了,你有微信吧。”
於是理所當然地存了對方的電話號碼並互加了微信。
陳恕的微信名就是本名,頭像也很省事,是一棵樹,綠色的,看不大清楚,姜醒看了半天沒認出來,問他:“這是什麼樹?”
陳恕說:“刺槐樹。”
“哦。”刺槐樹姜醒知道,很大很高,厚重蒼老,開白花的那種,她在很多地方見過。
但姜醒覺得,陳恕不像刺槐樹,他像水杉,年輕,筆直,挺拔得令人驚歎。
半個小時後,公交車到了拾宜路。下了車,對面是商場,四層有電影院。
陳恕問姜醒想看什麼,姜醒挑了個喜劇片,陳恕去買了票,看看四周,過來問姜醒:“你喝什麼?”
“都可以。”
陳恕買了兩杯果汁,看到旁邊人在買爆米花,他也要了一桶。
他們的座位在中間,上午看電影的不多,裡面只坐了一半人,這樣一來,他們實際上就坐在最後面。
電影沒什麼意思,披著喜劇片的皮,實際上是個中年勵志片,笑點少得可憐。
姜醒吃著爆米花,聽那些乾巴巴的對白,身邊的男人安靜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