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倒是秦淼自己興致高昂,一頓飯下來,灌了不少,臉都紅了。
酒足飯飽,便是聊天的時候了,曾經一起念過書的同窗,如今天南地北的聊,回顧當年糗事,吐槽工作累成狗,抱怨人生艱難。
李郝講到了興頭上,開始掏心窩子:“人跟人真是不一樣啊,咱們這種小康家庭出來的,不是啥官二代、富二代,活著真他媽不容易,單說這結婚吧,費了好大勁,花一大筆錢,人家女方還嫌我小氣,嫌彩禮給的不夠多,紅包包得不夠大,酒店不夠豪華,拍個婚紗照沒兩萬塊錢,人家連婚紗都不願穿,要不是被逼到這一步,我可不想結婚呢……”
“敢情你結婚是被逼的啊。”秦淼嘆道,“不想結別結啊,瞧,你還這麼年輕,急什麼!”
“唉,”李郝長嘆一聲,“不結不行啊,再拖兒子都要落地了,我那丈母孃非得把我撕了不可!”
這話一出,席上幾人都露出瞭然的神情,一人笑著指指李郝,說道:“好傢伙,這速度,你這不是才跟人認識三個月嗎?閃婚也就算了,你這是要閃生啊。”
李郝擺擺手:“我也不想啊,這不是意外嘛,誰想那麼早當爹啊,現在的生活本來就一地雞毛了,以後肯定還要加上鴨毛鵝毛老鼠毛了!”
秦淼又灌了半杯酒,託著下巴問李郝:“你這意思是,你老婆要是沒懷孕,你還沒打算娶她呢,你倆這感情不怎麼樣啊。”
李郝點頭承認,略有些苦惱,“講老實話,相親認識的,幾個月能有多少感情,湊合唄。”
秦淼皺眉:“你們男人難道都是這麼想的嗎,你不愛她的話,怎麼跟她過一輩子啊,那得多難熬。”
“有什麼難熬不難熬的,搭夥過日子罷了,現在跟以前不同了,唸書的時候都說情啊愛啊,那時候是真純,現在嘛,談不了這個,談這個都是假的,骨子裡不知道打什麼注意呢。”李郝嘖了一聲,有些沮喪,“我算是發現了,這女人一出學校就現實多了,你人再好,感情再真,都沒啥用,你沒錢,你就是個屁,人家聞一下都要捂著鼻子逃開。”
李郝這話一出,另外幾個男人都深有同感地點頭。
秦淼瞥了一眼陳恕,見他握著酒杯,沒什麼表情。柔黃的光線將他臉龐的輪廓勾勒得極溫和。在其他男人的說話聲中,他微低著頭,安靜坐著。
秦淼腦子裡發熱,心口也熱,她捏起杯子,將剩下半杯酒灌下,入喉清涼,到胃裡,再燒起來。
不知是喝多了,還是李郝說的話太悲觀,她突然覺得心裡格外難受。
難道婚姻真的只能是湊合,就算是不喜歡的人,也要過一輩子?如果永遠都沒辦法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結婚有什麼意思呢?她一個人也能過日子,何必去跟別人湊合?
越往深裡想,心越涼,甚至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絕望。
她才不想走到李郝這一步。
秦淼心情差極了,男人們還在互相訴苦,她倒了杯酒,又灌了下去,等她再倒第二杯時,酒瓶被人握住了。
“別喝太多。”陳恕說,“喝點茶吧。”
秦淼看著他,腦子暈乎乎的,眼裡似乎也熱了起來。她半眯著眼,扯扯唇:“我還想喝,你幹嘛管我啊。”
陳恕一愣,秦淼抽回了酒瓶,倒出一杯,喝完,打了個酒嗝。
陳恕皺眉說:“再喝要醉了。”
“醉就醉吧。”秦淼趴到桌上,含糊地應了一聲。
果然是醉了。
話題聊盡了,李郝也醉得差不多了,單身聚會總算結束。
已經十點多了。
幾人都喝了酒,只好找了代駕,先將李郝送回去,再回了酒店。
一共六個人,只有陳恕和秦淼的房間在同一層,於是其他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