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一面則是幾乎垂直的懸崖石壁。然而就在這石壁之上,卻有人鑿出了一條很寬的棧道。
棧道大約有一丈寬,高也有將近一丈,高度距離水面也很近,應當是半天然半開鑿的,但也難以想像是多麼大的工程。
「這雨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會停了。」舒一凡對宋遊說道。
「至少天黑才會停了。」
「天黑?」
舒一凡抬頭看了看天,沒有懷疑宋遊的話,隨即說道:「這樣的話,我們怕是不好繼續趕路了。」
「是。」
「好在這條臨江石道雖躲不了風,但也可以躲雨。」舒一凡說道,「可惜這裡沒有木柴,不能點火。」
「也只能如此了。」
「嗯。」
舒一凡本身浪跡江湖,就經常受風吹雨打,自然不在意的,剛才只是擔憂先生。
既然宋遊也不在意,他也不說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遠方有人來。
腳步非常快。
「……」
舒一凡聽覺敏銳,瞬間扭頭看去。
只見從沿江棧道、他們來的方向走來一道身影,身穿灰布麻衣,年若三十,普通面貌。但奇怪的是,他走路的速度卻非常快,不僅步伐快,每一步踏出也非常遠,能有近一丈的距離,眨眼間就到了面前來。
舒一凡眼神微凝。
貓兒則充滿好奇。
「哈哈!」
這人一見他們,便停了下來,卻是仰頭一笑,隨即說道:
「總算見到人了。」
舒一凡見他不像來者不善的樣子,但也沒有放下警惕,而是出言問道:
「來者何人?」
「大俠莫要驚慌,在下邢五,只是路過,在這條道上避雨,順便問問,此處是何地?」這人對他們拱手笑問。
「此處是長京地界之外,玉曲河沿江棧道。」
「原來已經快到長京地界了啊。」這人笑了笑,又問道,「那麼敢問大俠,長京可是這個方向?」
「長京?」
舒一凡轉頭看了眼他來的方向:「長京不是在你背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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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
「正是。」
「當真?」
這人似乎很驚訝。
「我們便是從長京出發,走的是和你一個方向,還能有假?」
「啪!」
這人一拍腦門,很懊惱的說:
「怎麼又走錯了!」
「你從哪裡來?」
「在下從競州來,要去禾州,本打算今日在長京住宿,卻沒想到一不小心走到了這裡來。」這人懊惱說道,又抬頭看了看外頭的雨,「也沒想到今日竟還下起了雨,在下想折回去也難了。」
「競州?」
舒一凡眉頭微皺,發現不對。
幾乎同時,盤坐地上的宋遊也開口了,說道:「從競州來,要在長京住宿,卻走到了這裡來,足下可偏得有些遠了。」
「在下只顧著趕路了。」
「不知足下今日從何地出發?」
「不是告知兩位了嗎?」這人反倒有些詫異。
「難道足下是今天從競州出發的?」
「競州昂州交界處。」
「即使是競州與昂州的邊界,要走到這裡來,少說也有近千里路。」宋遊拱手,「足下真是好本事。」
「呵呵……」
這人只擺手笑了笑,也拱手說:「小人有些家傳的本領,一日走幾百上千裡,對小人而言,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