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就是如此,還請主子定奪。”幽蘭殿裡,松木站在司徒冉冉身側,看著那幾乎瘦得皮包骨的女子,眸子裡隱隱有幾分心疼。
在松木說完這句話之後,躺在榻上的女子許久沒有動靜,甚至眼皮都沒有動一下,仿若已經病入膏肓,又似乎早已經沒有呼吸。
直到……那雙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裡面的神色讓人無法忽視。
“所以說,陛下厭惡她了嗎?”嗤笑一聲,司徒冉冉嘆了一口氣,開始撥弄自己的手指甲,“果然啊……他不會喜歡任何一個人,那她也是傻咯,好好的被寵著不就夠了,何必要問出那句話呢?真把自己……”
說道最後,司徒冉冉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松木一看,立馬上前,一把扶住司徒冉冉。
今日聽聞那一位和陛下去了御花園,主子便讓她前去打探,正好她到了之時,聽到那一位問陛下是否於她有愛……
莫要說自家主子笑了,就是自己,在那個地兒她都想笑。
何其愚蠢的話……普通人家尚且難以做到這個,更何況是一個帝王?當真是傻得可憐。
自家主子是愛慕陛下的,可是自家主子從未未奢求陛下的愛,故而那才是主子在宮裡能夠比別人更得到陛下重視的緣故。
因為主子……沒有要求。
可是那個女人,居然膽敢要陛下的心?可不是可笑至極滑天下之大稽嘛?
“可是娘娘……對於此次南幽國使臣前來之事,娘娘打算如何做?”松木扶著司徒冉冉的手,往幽蘭殿的院子外面走去。
“不急,陳嬤嬤明日就回來了,等她回來再說罷。”司徒冉冉步子一頓,先是眸子裡閃過一抹晦澀,繼而又笑了。
以往若是有使臣前來,都是她隨著陛下一同見的,可是如今……陛下甚至都不將此事告知於她了。
也是可笑……
“娘娘,若是陳嬤嬤在,您何至於吃這個苦。”松木撇了撇嘴,眸子裡閃過一抹嘆息。
陳嬤嬤定然是捨不得自家娘娘這份委屈的。
“其實也沒有什麼,經過此事我也算是看得更加透徹了。”司徒冉冉搖了搖頭,淡淡道。
松木看著自家主子的表情,最終還是輕輕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該再說什麼才好。
只希望主子是真的尋到了法子,也是自己開啟了心結罷,否則若是其實把什麼都憋在心裡,反而更加不妙。
就比如前一段時日不吃不喝……
看著可以說是骨瘦如柴的司徒冉冉,松木心裡晃過一抹擔憂,她出宮的這大半個月來娘娘瘦了這麼多,待得她回來之後,還不知道要怎麼懲罰她們呢。
陳嬤嬤雖然人看起來和善,但是松木作為幽蘭殿的宮女卻知道,這個幽蘭殿裡,若是說宮女們最怕何人……絕對不會是自家的娘娘。
司徒冉冉看著自己願意裡那些在夏天烈日的照射下都蔫不拉幾的花,嘴角露出一絲幾不可見的笑容。
她去見南幽國使者真的是好事嗎?這可不見得……是榮耀,卻也是陷阱。
她往日裡陪陛下見的使臣全是對北寧害怕的小國家小番禺,但是這南幽國……嗤笑一聲,司徒冉冉搖了搖頭,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不過陛下既然讓這麼一個才十幾歲的孩子去同他一起面對,那麼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沒錯,談笑在她眼裡,便只還是一個孩子。
若是在今日之前,她還覺得上一次她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是年少老成,頗有心機,那麼到今天看來,她不過是一個只有才十幾歲又仗著陛下的喜歡,所以為非作歹罷了。
就在司徒冉冉悠閒的開始在幽蘭殿裡踱起了步子,談笑垂著眸子一個人回了落月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