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居,如此說來,你也知曉王后會前往燕國了?”齊國王宮的書房裡,田闢疆手裡捏著一物,斜靠在榻上,眯著眸子看著不遠處跪坐著的人。
起身朝田闢疆一拜,孟軻眼裡滿是坦然,“大王當為有如此王后感到榮耀。”
榮耀?田闢疆不聽這話該好,一聽這話就覺得火冒三丈,他的榮耀何嘗需要他的女人來為他實現?
雖然他知曉鍾離春有本事,有才能,他的確為此感到自豪,可那是因為這是鍾離春是他心悅的女人的自豪,不是什麼鍾離春能夠給他帶來什麼,而讓他榮耀!
若是如今問他的榮耀是什麼,那麼只能夠是有了鍾離春做了自己的王后!
“如此說來,王后要出征之事,你們早已經知曉?”將手裡的東西再度捏緊了幾分,田闢疆喑啞了聲音道。
已經過去十日了……不知道她如今去個了,淳于髡那傢伙該知道給自己送來一些行軍進度的書信,偏生那個女人居然連一句道安的話都不給自己送過來。
那日清晨,雖然妙音試圖阻擋自田闢疆,但是田闢疆又哪裡是一個宮女攔得住的,騎了馬之後便出了宮,一路出了臨淄城,卻半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
四周的百姓根本不知道什麼大軍,可想而知,他們是在夜裡便加快了行軍速度,將一些都甩在了身後。
“王后娘娘雖然不曾明說,但是臣能夠猜測一些。”孟軻眸子閃了閃,至今都覺得那樣一個女子不該配田闢疆這樣的君王。
他還以為有了這樣經韜緯略的王后之後眼前之人能夠收斂,然而終究還是本性難移。
在王后娘娘出征之後,此人便無心於朝政,沉迷於美人鄉中,如此作態,便是有那樣一位勤勉的王后,恐怕也是無濟於事。
孟軻想到這些便直皺眉頭。
“罷了,你下去罷。”看著眼前這人臉上的表情,田闢疆眸子閃了閃,哪裡不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心裡憤怒之餘,更多的是無奈。
他難不成要怪孟軻,他察覺到了鍾離春的想法之後為何沒有告訴自己?可笑的是……他都不知道,而孟軻居然猜到了幾分。
那一夜分明就是這般的不同尋常,偏偏他就是猜不透鍾離春想要做什麼,果然是最難逃的是溫柔鄉啊。
他如今也不知道……自己陪鍾離春演的這麼一場戲,究竟是好還是不好了。
待得孟軻離開之後,妙音從外頭進來,自從王后娘娘離開之後,她就在身邊伺候大王了,畢竟她也算是這宮裡知曉大王與王后二人之間的真實情況不多的人了。
“大王該喝藥了。”妙音手裡端著一盅黑色的藥罐,有些唏噓的看著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跪下恭敬地道。
沒有人知曉,他們所以為的大王在王后娘娘走了之後又開始沉溺的美人鄉根本就是空無一人。
更無人知曉,那所謂的美人鄉如今充斥了一股苦澀難聞的藥石味道。
“還有?”田闢疆乜了一眼妙音手裡的東西,這都已經是第九日了……自從他那一次連衣裳都沒有穿好出去之後染了風寒的第九日,也是他的春兒離開的第十日。
“還有一日。”妙音看著田闢疆接過自己手裡的藥,垂了垂眸子道。
待得王后娘娘回來之後,她定眼告訴娘娘大王這些日子是當真很是思念她。
“吩咐下去,莫要再做,寡人的身子寡人清楚。”田闢疆一口氣將這苦澀難聞的藥喝下,將碗重重地擱在桌上,眼裡帶了幾分不滿。
妙音身子一怔,顧不得田闢疆是君王,抬起頭道:“大王不可。”
“嗯?”田闢疆眉頭一挑,妙音這才發覺自己居然逾越了。
“大王。”妙音垂下眸子,重新跪了下來,“大王當好生保重身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