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診治完將那隻滾燙的手臂放回到被子裡的時候,李辰風轉過身恭敬地朝帝王行禮,“陛下,微臣斗膽有話要說。”
“嗯……說。”目光從那明顯又開始不安分的女人臉上移到李辰風的身上,劉徹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
不管是在朝堂還是在哪兒,一旦遇上什麼微臣斗膽有話要說的時候,一般而言都不會有什麼自己喜歡聽的話。
“陛下,雖微臣不知娘娘蒙了何事以至於會飢寒交迫,然微臣明白……若是此事再來一次,怕是娘娘的身子承受不住。”說完,李辰風抿緊了唇角跪在地上,等著帝王的回答。
再來一次……便是承受不住?
劉徹內心猛然一顫,怎麼會這麼嚴重?
心裡惦念,自己都還不曾反應過來,便已然問了出來。
李辰風眸子閃了閃,斟酌了兩下還是將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陛下,若是微臣不曾斷錯,娘娘的體內曾經被邪物侵蝕過。”
其實在上一次診斷之時,他心裡就有了疑惑,這幅身子……其實已經變得有些殘破不堪了。
邪物也只是他所能夠想到的一種稍微好些的表述,畢竟若是那種毒,一旦服用下去,又怎麼可能還有性命?
或許他能夠從這位帝王的嘴裡聽到什麼……
“邪物?”劉徹驚了一下,臉色都在瞬間變了變。
聽到帝王如此說道,李辰風輕輕嘆了一口氣,他明白眼前之人肯定知不知道這回事情。
“陛下,此事微臣還不能夠肯定,但是娘娘的身子,微臣知得好生悉心調養才是了。”既然眼前這個人不知道,李辰風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的糾纏,索性打了幌子,恭敬地聲音根本讓人聽不出別的。
“下去寫方子抓藥罷,若是有什麼需要的珍貴藥材,便直接到太醫院拿罷,不必再請示朕。”輕輕嘆了一口氣,劉徹看著床上那悄無聲息的人莫名的覺得難受。
昨天不還跪在地上和他針鋒相對嗎?怎的就突然這樣了?
“喏。”李辰風眯了眯眸子,恭敬地退下。
“慢著。”劉徹揉了揉眉心。
李辰風步子一頓,“陛下還有何吩咐?”
“以後她的身子你需得好生照看著,定期為她診治,不得再出紕漏。”劉徹乜了一眼李辰風,卻也明白眼前這個人本事的確還是有一些的。
眸子裡閃過一抹詫異,李辰風立馬垂下了頭來,“微臣……遵旨。”
其實最好的調理……卻是你能夠稍微於她上心一些,莫要傷她的身,更別傷她的心。
這句話,李辰風很想在此刻說出來,可話到了嘴邊,終究是嚥了回去,他是臣,眼前之人是君,床上躺著的是后妃,也曾經是眼前之人的妻。
天地倫理綱常道德,這句話都不應該由他來說。
然而……不久之後,李辰風卻想,若是能夠在當初對眼前的帝王說出這句話,是不是那件事情就不會發生?
“春陀,喚妙香進來伺候罷。”待得李辰風走後,劉徹坐上那張床,看著那張小臉有些難受的呼吸著,心裡無端的有些壓抑。
“喏……”春陀眯了眯眸子,轉頭朝早已經在殿門口侯著的翹首以盼的妙香揮了揮手。
“見過陛下。”妙香進來之後朝劉徹行了一個禮,咬了咬牙忍住語氣的悲憤,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劉徹點了點頭,手指伸出去想要摸一摸那張臉,最終還是收了回來,“伺候她服藥。”
說罷,帝王起身竟是頭也不回的出了長樂宮。
“陛下……這是去?”春陀驚了一下,卻還是立馬跟了上去。
劉徹抿了抿眸子,袖袍裡的手握成拳,“御書房。”
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