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人?”布木布泰眉頭一皺,眼裡閃過一抹疑惑,“那個老人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多爾袞嗤笑一聲,嘴角揚了揚,“沒有,是本王有問題。”
布木布泰身子一怔,只覺得自己對於他這句話有些莫名的說不出的感覺。
但是她也知道,重點不在這裡。
眸子閃了閃,布木布泰的眼裡晃過一抹無奈,“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我不想讓他在這樣的日子也沒有什麼可以值得回憶的,他說想要體會民情,我覺得很好。”
“你覺得很好?”多爾袞冷笑一聲,轉過身去,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她,“若是出了事情,宮裡那位不得活剮了你?!”
“我……我知道的。”布木布泰眼裡閃過一抹無奈,語氣卻很是堅定,“若是福臨出事了,莫要說她會如何對我,就是我自己也是原諒不了我自己的。”
“所以呢?”多爾袞沉聲道。
“可是我無法拒絕福臨。”布木布泰搖頭,語氣還是依舊堅定。
“你不會讓人同你一起?”多爾袞氣極,胸口都起伏了幾下,好在被寬大的斗篷遮住,讓人看不出來。
這個女人,怎的如此大膽?
“你是說……”布木布泰一怔,愣愣的看了多爾袞好一會兒,最後笑了,“攝政王的意思是,可以讓我和你一起去嗎。”
“本王可沒有這麼說。”多爾袞眼眸一閃,別過了頭去。
“攝政王什麼時候也不爽快了。”布木布泰輕笑一聲,搖了搖頭,眸子裡隱約帶了幾分揶揄。
這個男人,似乎……在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本王何時不爽快?”多爾袞眉頭一挑,語氣竟是帶了幾分凶神惡煞。
但是布木布泰卻沒有再被他嚇著了,眸子裡帶了幾分別樣的色彩,“既然如此,那我倒是想問一句,平日裡事務繁忙到哪怕是宴會都不過是匆匆兩杯酒便離開的攝政王為何會今夜出來在此?還恰好碰到了我們?”
多爾袞呼吸一窒,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卻是顧不得多想,只想快些撇開這個關係。
然而,布木布泰卻是沒有打算給他說話的機會,輕輕咳嗽了一聲,又道,“攝政王是怎麼想的呢?別告訴你只是出來走走,順便體察一下民情,或是覺得這火樹銀花很是美極,特意出來賞看?”
布木布泰抬起頭來,看著那漫天的火樹銀花,突然間想起一首詩。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首詩,辛稼軒寫得很美,很美……但是卻不知道有幾個人能夠真正如同他所寫的那般,能夠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只怕是更多的是,無處尋覓,終其一生,寥寥於世罷了。
“這又有何不可?”多爾袞輕輕哼了一聲,語氣裡帶了幾分不滿。
若非這個女人出來了,此刻他該是在府裡喝著酒,聽著曲,何至於到這個地方來。
然而……要讓他告訴她自己安排了人在宮裡看著,又怎麼可能呢?
“倒是沒有什麼不可,只要這句話說出來,攝政王自己相信就可。”挑了挑眉頭,布木布泰嘆了一口氣,語氣幽幽地道。
在這個男人面前,她並不是全然沒有還手之力,用一些談笑和秦至之間相處的法子和他相處,布木布泰發現居然也是可行的。
“你!”多爾袞呼吸一窒。
“今晚的火樹銀花真的很美,我還是第一次在外頭看到火樹銀花,科爾沁大草原上沒有火樹銀花,宮裡的火樹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