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拉著福臨回到一旁,看著多爾袞與濟爾哈朗二人將場面控制起來,心裡說不出的複雜,這才第一天……她的福臨救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額娘,兒臣沒有受傷。”似乎是感知到了布木布泰的心緒,福臨伸手拉了拉布木布泰的袖子,眨了眨眼睛道。
布木布泰垂下頭,正好看到福臨那另一隻包紮的手,昨天的事情便又瞬間浮上心頭,這又怎麼可能讓她不難受。
然而……福臨都如此安慰她了,她這個做額孃的,又怎麼能夠讓他來為自己而擔憂?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布木布泰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皇上不必擔心,額娘無事的。”
她的孩子,剛剛已經登基了,從今往後,他是君王。
聽到皇上這兩個字,福臨明顯還有些不適應,皺了皺眉頭,好半晌才點了點頭,“額娘,待會兒兒臣肯定把那個人好好懲罰。”
“怎麼?敢帶這種東西上朝,卻不敢站出來?”多爾袞手裡指著剛剛被他堪堪擋住的那根箭矢——
準確來說不能夠稱之為箭矢,這是一根由小弩射出來的箭矢,可以藏在袖子裡而不讓人發覺。
而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讓多爾袞覺得憤怒,如此一來……擺明了這個人是早就決定了做這個事情的。
朝堂上,百官一個個看著那隻寒光鋥鋥的箭矢面色慘白而又複雜,誰都沒有想到在經歷了十幾天的商討之後,好不容易能夠讓局勢穩定下來,居然還有人在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多爾袞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便是在十幾天前的商討會議中還面無表情的人,在今日笑得格外的滲人。
“多鐸!”看到沒有站出來,多爾袞嗤笑一聲,“給本王扒了所有人的外裳,砍了他們的袖子,摘下帽子!”
說完這句話,多爾袞似乎又想起來了什麼,轉過身看向上面的人道,“還請兩位太后娘娘暫且迴避一下,待得臣將此事查出。”
福臨即位,其身後布木布泰被尊稱為聖母皇太后,先皇后哲哲被稱之為皇太后。
雖然這句話是說給兩個人聽的,但是多爾袞的眼睛始終只看著布木布泰一人。
哲哲發現此事,只覺得有些心裡說不出的感覺,莫名的覺得……這些日子以來,似乎讓布木布泰與多爾袞接觸的有些多了。
雖然心裡不想走,但是哲哲也知道多爾袞剛剛下的命令,乃是最好,最直接能夠查清兇手是何人的法子。
當下,哲哲點了點頭,朝布木布泰使了一個眼神。
布木布泰其實是不想走的——她不放心讓福臨一個人留在這裡。
正猶豫之時,多爾袞又道,“臣會保護好陛下的安危,還請太后娘娘放心。”
聽到多爾袞說這句話,布木布泰心裡不由得再度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在擔憂什麼……
猶豫了一下,布木布泰最終點了點頭,吩咐了福臨一兩句話,便跟著哲哲一同出去了。
福臨看著自己的額娘出去,嫩嫩的紅唇抿了起來,轉身朝那張金色的椅子上坐了過去。
不管是誰,都不能夠傷了他的額娘。
“多鐸!動手!”看著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視野裡,多爾袞臉上的表情再度變得沉冷起來,語氣冰冷的吩咐道。
只聽得大殿裡,刀劈衣袖的聲音此起彼伏,過了一會兒,便聽到一道抽氣的聲音在殿裡響起。
看著落在地上的那把小小的弩,多爾袞的目光裡面一片深邃,最後對上在弩最旁邊的那個人的臉上。
弩的旁邊,站著的人多爾袞很是熟悉——禮親王代善的孫子,他的皇侄孫,也是他能夠喝得上酒,一同上陣殺敵的兄弟——穎郡王阿達禮。
阿達禮是支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