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談笑踮著腳將嘴角帶笑的男人的頭冠取下來的那一刻,她突然有些明白為何會有“青絲如瀑”的說法了。
那束起來的墨髮隨著束冠的落下而傾瀉而下,頃刻之間撒了男人滿背,與白色的裡衣相互映襯,是如此的奪人眼球。
就好像是那種一張白色的質地上好的宣紙上,突然被人狠狠地畫上了一筆丹青,那丹青格外的簡單,但是又是如此的讓人覺得和諧,甚至帶了那麼幾分渾然天成。
“陛下……好了。”幾個呼吸之後,談笑將腦子裡的思緒盡數掩去,狠狠地捏了一下手指後退一步。
她可不能夠被美色所誘惑了……畢竟她是有原則的人。
“嗯。”秦至嘴角彎了彎。
女人離自己那麼近,他怎麼可能沒有發覺到她神色之間的變化,當下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不過這個反應倒也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反而是十分的有趣。
“慣睡裡側還是外側?”走到床前,秦至步子一頓,微微側過頭問道。
談笑下意識的往床上望去,“裡側。”
她不管是現代還是到了這兒都不喜歡睡外面。
在現代她的床有一側更靠牆一些,這讓有安全感一些。
在古代倒是有過一段時間睡的外面,但是不記得是因為什麼,她從床上摔下來過一次。
之後便是房間裡的床都被自家哥哥給移了一個方位,旁邊還放了一張軟榻。
聽到談笑這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秦至眼裡稍微閃過一抹訝色,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接著點了點頭道,“那還等什麼?”
“啊?”談笑愣了愣,從思緒回魂。
“你要睡裡側,若是不比朕先上床,那你豈不是要從朕身上爬過去?”秦至挑了挑眉頭,語氣頗為自然而然。
這是什麼一本正經的……流氓話?
談笑嘴角抽了抽,望著那隻著了一身單衣的帝王,又望了望還是嚴嚴實實的自己,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一開始之所以不動,就是打算等這個男人睡下之後她直接躺旁邊去,至於什麼分房分床睡,她倒還真是沒有這個膽子提出來。
否則……還不如直接讓他走了。
但是現在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是她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呢!而且還是那種又大又深,還不得不往裡面跳的那種?
“笑兒莫非不打算歇著了?方才不是還說朕明日要上早朝嗎?”秦至一眼便看穿了談笑的心思,坐下身在床榻上拍了拍。
那床榻墊的錦被足夠多,男人的手在上面拍著沒有一點兒什麼,更多的是無聲的曖昧。
談笑心裡嘆了一口氣,又嘆了一口氣,最後咬著牙一口氣將外裳脫了下來,繼而飛快的往床內側走去。
“笑兒是打算合著中衣睡下?”平緩而又帶著笑容的聲音在談笑的耳邊響起,一隻手橫在了她前行的道路面前。
“陛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談笑嘴角露出一個不知道是笑還是什麼的笑容,“我在家裡都是著了中衣睡的,這天冷,我怕涼。”
“如此?”秦至眉頭一挑,接著點了點頭,“那便如此罷。”
談笑如釋重負,用前所未有的速度躥進了被子裡。
秦至看著那被子裡鼓起來的一團,又看著那閉著眸子的臉,嘴角勾了一絲無聲的笑容。
“笑兒若是以後怕冷,朕便擁著你睡如何?”秦至的語氣輕柔,隨著他躺下的動作在談笑的耳畔響起。
他已經為她破了這麼多的規矩了,不介意再打破一些,他也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夠對這個人做到什麼程度。
而談笑簡直就要在這個男人一句又一句格外體貼的情話下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