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寧太子還真是口風嚴得緊。”秦至看著他,如今的語氣仿若變得熟稔得是兩個朋友在交談一般。
然而,在場的二人都不是什麼等閒之輩,又哪裡不知道對方的心思。
楚無疆又豈會隨隨便便被他兩句話給迷惑?
嗤笑一聲,楚無疆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笑得如同一隻偷腥的貓兒,“陛下環環相扣之下,我若是不口風嚴實一些,怕是無家可歸了。”
這句話,是玩笑,但是也是警告。
若是他真的沒有一點兒能力,怕是真的就被秦至給套路了,北寧都得給他賣了都不知道。
秦至自然也知道楚無疆話裡的意思,勾了勾唇角又道,“朕還道太子殿下灑脫,什麼都敢說,畢竟之前在酒樓裡聽到太子殿下說那些事情,朕都會對此感興趣。”
“那些事情,本就沒有幾兩油水,北寧都傳遍了,只是你們南幽這邊不知道罷了。”楚無疆挑了挑眉頭,一點兒都不覺得有半點兒的難堪。
這種事兒,說到底不過是自己看不看得開罷了,難不成他不是太子還不能夠活了?又或者有了這個太子之位,他之前的事情就被一筆抹去,從而有一個光鮮亮麗的年少時代?
都不可能。
沒有以前的過往,沒有現在的身份,都算不得是現在的楚無疆,但是不論是哪一個身份,楚無疆還是楚無疆。
眸子裡閃過一抹深邃,楚無疆撇了撇嘴角,若是沒有這個身份,說不定他很多的事情還會更好辦一些呢。
“太子殿下的灑脫,朕當真是佩服。”秦至這句話說得算是真心實意。
楚無疆眯了眯眸子,只覺得若是再和他說下去,保不得這個男人又會變得想玩窺探自己和那個人的事情,於是拍了拍手道,“說了這麼多,什麼時候去把人家從什麼鬼的沉香殿裡給接出來?”
什麼鬼的沉香殿,不用多想都能夠知道是個不好的地兒,若是談笑在裡面怎麼樣了,談尋還不得回來活剮了自己?
方才也是,怎麼就突然和秦至說了這麼久的話呢?自己應該一開始就立馬將談笑給救出來啊,這才是王道不是?
心裡這麼想著,楚無疆便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啦,彆扭扭捏捏,犯個錯有什麼大不了的,難不成在當皇當久了就不再願意給人道歉了?”
他可算是看出來了,說道沉香殿的時候,秦至這臉都變得五彩斑斕起來,可謂是精彩至極。
不過他也算是真正清楚了,秦至對於那個丫頭,比他所想的還要在意。
只見向來殺伐果斷的帝王竟是在此刻猶豫了起來,嘴角抿成了一道鋒利的弧線,似乎在糾結著什麼。
“走啊!”楚無疆一把將關了一天一夜的門開啟,外面的陽光照進來,足夠刺痛任何一個人的眼睛。
秦至忍不住眯了眯眸子。
“再磨磨蹭蹭,若是我是她,估計不會原諒你了。”看到秦至仍舊駐足不前,楚無疆撇了撇嘴角,有些風涼話的味道。
秦至看了楚無疆一眼,眸子裡滿是複雜,他怎麼想不到這些,可是他覺得……她是可能真的不會原諒自己了罷?
畢竟他是這般的誤會了她,而且昨天晚上他還……
眼裡閃過一絲痛苦,沒有人看到秦至緊緊握拳的手臂上有著一條明顯的青筋。
“你一個皇帝怎麼這麼磨蹭?不過是去認個錯,難不成是要你把國家交出去?”楚無疆看到秦至仍舊一動不動,嘖嘖了兩聲,目光裡滿是嘆息。
還帶著……三分鄙夷。
不知道是被楚無疆這句話刺激到了,還是想通了,剛剛還駐足不前的男人突然袖袍一甩,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看著那道擦肩而過又超過自己的背影,楚無疆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