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秋水換白露,轉眼便是兩月,轉眼竟是臨近仲秋。
是日,田闢疆下朝回後宮,可謂是一身身心舒暢。
燕國之事,自那時他也派人同趙武靈王一起將燕國質子從韓國送回燕國之後,算是得到了不少士人的嘉許。
雖因上一次金蟬脫殼之計失去了不少賢才,但是可謂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今日的稷下學宮更是比之以往熱鬧。
而如今想想自己身邊……田闢疆更是覺得美滋滋的。
下朝過去便有佳人等候,不必再避諱著旁邊,自是別有一番屬於他們的溫馨日子。
這不,剛走到西宮門口,便看到那抹身影恰好就在西宮的小花園裡,卻也不曉得做什麼。
田闢疆嘴角勾了勾,索性便緩了步子,放輕了聲音,悄然上去。
這頭妙音看到田闢疆過來,正想要行禮卻是被他使了一個眼神一把攔住。
妙音自是一個機靈的人,看到田闢疆的動作哪裡猜不到這位要做什麼,於是乎嘴角抿了抿,點頭便退到了一旁。
看著田闢疆朝不遠處自家娘娘的身影走去,妙音心裡其實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這世上只道是她的東宮娘娘已經沒了,大王亦是一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君王,但是隻有她才知曉,娘娘和大王之間是怎麼樣的感情。
幸得王后娘娘的信任,讓她依舊在西宮伺候著她,雖後宮有不少言語,道自己亦是一個忘恩負義見風使舵之徒,但是這又有什麼呢?
娘娘同大王尚且不懼怕那些個風聲言語,她又何故在意這麼一兩句蠢話呢?
鍾離春蹲在地上,忙活著幾朵剛剛摘下來的菊花,絲毫不知道身後有人過來了。
待得她知曉了,已然是自己被人從後面整個抱住了。
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鍾離春蓄勢的身子放鬆了下來,微微一笑,低聲道,“今日上朝可還順心?”
“順心。”田闢疆勾了勾唇,“有你在什麼都順心。”
聽到田闢疆這麼說,鍾離春不由搖頭啞然失笑,起身轉過來道:“大王你這句話說得可是昨日不見今日。”
田闢疆輕輕哼了一聲,挑了挑眉頭,伸手捏了捏鍾離春那挺俏的鼻子,眸子裡閃過一抹深邃,“你便不能夠不揭寡人的短嗎?”
他的確是有時候會同鍾離春嘮叨兩句朝堂裡讓他不舒服的事兒,那些不過是淳于髡時不時給他這個大王臉色看。
緣故……還不是因為眼前之人?
他甚至想,索性直接告訴了他真相,免得他再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朝堂上給他添堵。
田闢疆眼神閃爍,看得鍾離春輕笑一聲,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放柔了聲音,“大王萬萬不可將事情盡數告訴淳于髡,他是個直臣,更是個忠臣,只要大王忍得,便是被他罵上一兩句,那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春兒知曉寡人心裡在想什麼?”田闢疆輕輕咳嗽一聲,眼裡閃過一抹尷尬,嘴角撇了撇道。
鍾離春點了點頭,倒是一點兒都不避諱,輕輕嘆了一口氣,“大王心裡所言所想,盡數付諸於臉上,喜怒不形於色,大王終究還差了三分火候。”
“春兒,你說的寡人都懂,可是若是在你面前寡人也要那般行為,豈不是過於疲憊,更何況,在你面前寡人何必藏著掖著?”田闢疆皺了皺眉頭,拉住鍾離春的手,將她帶著往旁邊的涼亭坐下,緩緩道。
鍾離春一愣,心裡突然有些嘆息,看著眼前的人皺著的眉頭,手指不由自主的伸了上去,輕輕地撫摸著那褶皺之處。
“大王所言甚是,若是那樣該有多累。”鍾離春點頭道,話裡帶了三分唏噓。
這是她認定的男人,是她想要與之共生的男人,若是他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