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今日所為,怕是會傷了甄夫人的心。”涼亭裡,曹勤看著站在欄杆旁邊看著湖面的男人,垂了垂眸子恭敬道。
雖是恭敬,但是話裡多多少少帶了幾分勸慰。
“傷心?”曹丕眉頭一挑,話裡無不諷刺,“你是說她會傷心?她的心根本不在本公子身上,如何傷得了。”
“可是公子,自從夫人嫁給你之後,並未再生出二心,公子今日所為,可是因為在丞相那兒……”
“夠了!”袖袍一拂,曹丕轉過身來冷冷地看著曹勤,“你跟在我身邊多年,知道什麼話當說,什麼話不當說,你若是想要為她求情,那便莫要跟在我身邊。”
“公子恕罪,屬下覺無二心於公子,只是屬下以為……小公子如今已經知事,又頗為尊敬喜愛甄夫人,公子如此對甄夫人,怕是會讓小公子對公子生出嫌隙。”噗通一聲跪下來,曹勤看著曹丕的目光裡多了幾分無奈。
每每一到甄夫人的事情上,公子便總會失去理智,甄夫人可憐,但是公子何嘗又不可憐?
“生出嫌隙那便是其母之罪,再說,我難不成就只有他一個孩子了嗎?”嘴角抿了抿,曹丕一掌拍在欄杆上。
許是上面傳來了震動,欄杆底下的魚兒瞬間一鬨而散,平靜的湖面盪漾出圈圈的水波,如那人的心事,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公子所言,屬下……”曹勤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怎麼都勸說不了了,只能夠無奈的搖頭。
好在,手腳麻利的小廝過來解了當下的困境。
“仲達來了?”聽到小廝的稟告,曹丕眉頭一挑,眸子裡閃過一抹欣喜,眼底的憤怒在剎那間淡下去了幾分,“快請!”
看著曹丕的背影,曹勤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今日之事……不論是郭夫人還是甄夫人,都是被殃及的池魚。
只不過很明顯的是,甄夫人那兒,公子是當真一點兒都沒有講究情分了。
前廳,司馬懿坐在站在中間,看著牆壁上掛著的一幅畫,目光裡帶上了幾分深邃。
牆壁上所畫的是一匹馬,一匹瘦馬,馬鬃頗為稀疏,畫面似乎還有疾風,風吹得馬鬃飛揚,那馬在長嘶,似乎能夠讓人聽到風聲中的嘶吼。
看著這樣一匹馬,司馬懿心裡突然泛起一陣感觸,這匹馬並不甘心於此……
“仲達!”身後傳來的聲音讓他瞬間收回了思緒。
司馬懿轉身,恭敬地朝來人行禮,“下官見過五官中郎將。”
“仲達不必多禮!”一把將司馬懿扶起來,曹丕的目光裡帶了幾分喜色,“仲達今日前來,是為何事?”
司馬懿眯了眯眸子,壓低了聲音道:“聽聞今日丞相心情很是不好?”
曹丕身體一震,臉上的表情又變得晦澀了幾分,最後抿了抿嘴角,“嗯。”
丞相心情不好這只是司馬懿的措辭,究竟情況如何,恐怕只有他和子建二人才清楚。
今日他……在父親面前被訓斥,以至於在子建面前沒有臉面,這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故而公子此刻很是生氣,想著如何才能夠搬回一局是嗎?”司馬懿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曹丕,目光裡帶了幾分無奈。
他能夠理解曹丕的心情,故而才會在這個時候前來他的府上,目的就是想要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只是一盤葡萄而已……”曹丕冷哼了一聲,目光裡頗為不屑,“父親他卻說我的行為如匪,不如子建君子,君子是什麼樣子的?君子是那種一天到晚覬覦自己兄嫂之人?”
一通話說完,曹丕還在氣頭上,司馬懿卻是愣住了,這是扯到了……感情私事啊。
怪不得眼前之人會發如此大的怒火。
“公子,沒有確鑿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