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當鍾離春將那黑衣人制服之時,田闢疆衝了上去,一把拉住鍾離春看了起來,“你可有受傷,可有受傷?”
鍾離春眸子裡的神色從容而平靜,先是看了一眼那個被她制服跪在地上的男人,再左右看了看田闢疆,“大王無事就好了。”
“寡人是問你可有受傷。”田闢疆皺著眉頭,鍾離春把自己拉過去的那一下她就衝了過去,他分明看到那匕首擦著她的手臂而過。
鍾離春愣了一下,搖了搖頭,“多謝大王關心,我無事。”
說完,鍾離春重新將目光投向了地上跪著的人。
“無事就好。”鍾離春的回答無疑是給了田闢疆一針定心劑,“今後可不許這樣了,不可以再將寡人推開讓自己涉險,寡人自己能夠保護自己,你也是寡人需要保護的女人。”
鍾離春正要去拉那黑衣人的面巾,當這句話傳進她的耳朵時,讓她伸出去的手抖了一下,目光裡閃過一抹幽色,最後還是抬起頭道,“大王應當自己記得,你才是齊國根本,在我看來,大王為重。”
“你是王后,一樣重要。”田闢疆皺著眉頭連連搖頭,“今後你還是帶著侍衛出門罷,今日之事可是太過於兇險。”
“大王。”鍾離春有些無語的轉過頭來,目光裡帶了幾分無奈,“這個人今日過來是想要刺大王,大王今後當記得加緊自身防衛,而不是記掛一些無中生有之事。”
“不是無中生有。”田闢疆眉頭一挑,一把將鍾離春拉了過來,“在寡人看來,你的安危如今在寡人心裡最重要。”
“最重要?”鍾離春眸子一閃,突然間有種想笑的衝動,而她也當真那麼做了,“統一六國與我的安危孰重孰輕?”
隨著鍾離春這句話一說出來,田闢疆當即愣在了當下,目光裡帶了幾分不可置信,她怎麼可能問出這樣的話來?
這要讓他如何選擇?
“大王。”田闢疆的不知所措沒有讓鍾離春感到半分的意外,點了點頭,呼了一口氣,“大王是一國之君,是齊國百姓的君王,將大一統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是最合適不過的,而我也希望,大王能夠將此目標銘記於心。”
說完,鍾離春定定地看著田闢疆,等著他的承諾。
“春兒!”一把拉住鍾離春的手,田闢疆搖了搖頭,目光裡帶了幾分晦澀,“在寡人看來,若是沒有一個可以站在身邊的人一起,不若在雪宮聽聽芋。”
鍾離春一愣,嘴角動了動,半晌之後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卻更是無比的正色,“大王言之過早了,大王有志向統一六國,拯救萬民於水火,亦是我的希望。”
田闢疆搖頭,話裡帶了幾分焦急,“春兒,你可否明白寡人的心思?”
“我明白。”鍾離春呼了一口氣,轉過頭去,目光帶了幾分閃爍。
她其實早就明白了,很早之前就明白。
“那你……”田闢疆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臉上出現了幾分狂喜之色,一把抓住鍾離春的肩膀,帶了幾分期待,“那你可心悅寡人,可願意接受寡人的心意?”
“我是你的王后。”鍾離春呼吸一窒,終究還是抬起頭看著田闢疆,笑了,“能夠得到君王的心意,難道不是每一個王后所期待的嘛。”
“好,好好!真好!我就知道,就知道……”看到鍾離春臉上的笑容,田闢疆笑得,激動得如同一個垂髫的孩子,幾乎語無倫次道。
“就知道什麼?”鍾離春眸子一閃。
“沒有沒有。”田闢疆臉上的笑容一僵,拉住鍾離春的手,“走,春兒,咱們回宮罷。”
“等等……”鍾離春眉頭一皺,下意識地往自己身後望去,空空如也的地面,哪裡還有剛剛被她制服跪在地上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