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走罷,天都亮了。”門外,常英輕輕地敲著門,嘴角是無奈的笑容,嘆息而又苦澀。
昨天前天夜裡的事情,這都算是什麼事啊……
屋裡,秦至拿了沾了水的帕子一點一點的將已經昏睡過去的女人身上的痕跡擦去,目光裡滿是複雜。
常英是個明白人,在他需要帕子和水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在門口,溫度不冷也不熱。
目光掃過那張皺著眉頭的臉時,秦至的手微微一頓,帕子也停了下來。
她的眼角……有清晰可見的淚痕,怕是……又恨自己恨得更深了罷。
膝蓋處的血跡已經乾涸,破了皮,也磕紫了,哪怕是自己昨天夜裡再怎麼注意,所作所為也只是為這個傷口雪上加霜罷了。
她是痛,可是他比她痛十倍百倍,他的痛,誰能夠懂?又有誰能夠為他來承受?
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女人盡數擦拭乾淨的身子如同一塊雞血玉,白淨與斑駁並存,卻是這世上的極致誘惑。
秦至輕輕地呼了一口氣,目光掃至女人的雙腿,那裡……似乎很不好。
動作哪怕是再輕柔,沉睡中的女人還是嗚咽了幾聲,秦至立馬停了下來,唯恐驚醒了她。
昨天夜裡他再怎麼折騰,那是因為不用面對。
可是若是讓他面對著清醒的她,他怕自己會落荒而逃。
畢竟……這個樣子,算是自己傷害了她罷。
將所有的地方一處一處仔細擦拭乾淨之後,秦至長吁了一口氣,有種自己完成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任務。
將人抱至前面的那張破破的,小小的床上的時候,秦至其實有片刻的猶豫,但是眉目掙扎之間,他最終還是咬著牙將女人放在了那破舊的榻上。
放下懷裡的人的時候,秦至瞬間有種要落荒而逃的衝動,但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這股衝動,並且再度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床上的女人幾眼。
皺著的眉,沒有血色的臉,那破了皮的唇,一切都是自己犯罪的呈堂證供。
他居然真的……就這樣傷害了她。
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在常英在門外的低低催促下,秦至終於轉身離開這個讓他壓抑痛苦的房間。
某處的營房裡,一道身材魁梧,解開了盔甲的身影盯著手裡的紙條,先是眉頭狠狠一皺,繼而嘴角一勾,乜向旁邊的人,“訊息屬實?”
“是淑妃娘娘送來的訊息,該是不錯了。”那人點頭道。
“好!終於!終於讓老夫等到了今天!談山南啊談山南,你當年羞辱老夫的因,終於!老夫終於能夠讓你自食其果了!”魁梧的身影轉過身來,舉起手裡的信紙,哈哈大笑了起來,唇上的黃棕色的鬍子一翹一翹。
旁邊看著他的人,目光裡隱約帶了幾分懼怕。
“將軍,咱們該怎麼辦?”那人有些忐忑的問道。
“怎麼辦?這麼明顯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嘛?丞相談山南之子勾結外敵,恐有不臣之心,其父身居高位,知情不報,居心叵測,咱們回京!清君側!”男人眉頭一挑,一手指天,大義凜然道。
那人聽了這句話,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道,“可是淑妃娘娘只是說那貴妃……”
“婦人之仁!”哼了一聲,魁梧的男人袖袍一拂,“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自己的那點兒女情長,當真是無用!不過此次之事,倒是做得不錯,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哈哈哈……”
而就在這兒一道囂張至極的聲音響起之時,另一端,一道身影打馬而上,面色冰冷而又陰沉,絕塵而去。
“陛下,該下朝了……”朝堂上,常英看著自家已經發過好幾次愣的主子忍不住低聲提醒道。
群臣都跪了兩個呼吸了,陛下不吭聲,他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