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談笑是徹底的懵了,怎麼辦?遇到一個這樣神經質的帝王怎麼辦?說好的帝王威嚴呢?說好的一言九鼎呢?
感情是……朝令夕改啊?
似乎是看出了談笑心裡的所思所想,只見那坐在貴妃榻上,整個人表現得頗為閒適淡然的某個人嘿嘿一笑,“別想了,朝令夕改也只是為你不是嗎?笑兒,你可是朕當上這個皇帝以來,第一個讓朕改變心意的人。”
頓了一下,秦至接著道,“兩次。”
或許以後還會有也說不定,反正這個女人讓自己感到輕鬆與舒服,所以他不介意自己寵著她。
“陛下……”談笑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舌頭都如同打了結一樣。
看到談笑半天沒有蹦出兩個字,秦至又是幽幽一笑,“笑兒,莫非你在怕朕?”
“我……”談笑很想點頭,但是她更怕死。
“咱們不是已經同床共枕過了嗎?而且配合得十分默契,笑兒莫非把這一切都給忘了?若是如此,那朕可還真是有些……”秦至的語氣越說越是嘆息,談笑聽得越發的心驚膽戰。
嚥了咽口水,談笑呼了一口氣,嘴角動了動,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表情像是在微笑,“可是那一夜是事出有因事急從權,而且我不能夠見死不救罷……”
談笑打算今晚對這個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你該慶幸你遇到的那個讓你不想見死不救的人是朕。”秦至點了點頭,不置可否,“而且那一夜的確是事出有因事急從權,但是今夜……笑兒,朕告訴你,朕想在落月宮歇下。”
“陛下……這怕是於理不符合罷?陛下都已經說了三日之後才來見我,聖旨都已經下了下去,若是被人知曉,豈不是說陛下的不是?又或者說我魅惑君王?”談笑嚥了咽口水,笑得有些尷尬。
她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被人知曉?”秦至突然站了身來,頎長的身影在燭光下投下一片陰影,將談笑蓋在了裡面。
談笑心有餘悸的大著膽子點頭。
“誰敢?”就在談笑以為這個男人要做出什麼事情的時候,只見那人開口一笑,眼角眉梢都是如同散滿了月光,“笑兒,你覺得誰敢說出去?”
男人擺了擺袖袍,當然閒庭信步。
談笑目光往四周看去,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青雲不見了,四周靜悄悄的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青雲呢?”下意識的,談笑問道,話裡帶了三分焦急。
什麼時候走的,或者是不見的,她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你身邊的那個宮女?”秦至反問。
談笑點了點頭。
“常英帶著她下去學規矩了。”秦至的嘴角揚了揚,話裡帶了幾分漫不經心。
“學什麼規矩?”談笑皺著眉頭,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她有什麼規矩要學?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她學什麼規矩,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得看她的主子知些什麼規矩,什麼時候她應該回來。”秦至說得可謂是一本正經,但是談笑卻從裡頭聽出來了十分的威脅意味。
一切……不是還得看她嗎?
嘆了一口氣,談笑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想著不就是睡嗎?只要是簡單的睡,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不,只要不……
咬著牙,談笑看著眼前這位眼風細長,餘尾帶笑的男人呼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露出一個笑容,“那就請陛下歇息罷。”
“嗯。”秦至嘴角一揚,袖袍一擺,轉身往裡面走。
看得談笑愣是半天才反應過來,有必要這麼積極嗎?真是的!
到了裡屋,談笑看著那不知道什麼已經被青雲鋪好了的床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