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得勝回朝,太子出世,皇后之位若是還不定下,怕是說不過去了?
而現在,立衛子夫為皇后,朝堂後宮,又有幾個人還敢隨意說道?
所謂天時地利人和,劉徹那個男人……又怎的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
“娘娘你……”妙香這一下是真的徹底呆住了,嘴唇喏動之時,竟是不知所措。
她想象了很多自家娘娘得知訊息後的表現,唯獨沒有這種。
“我沒事。”輕笑一聲,談笑緩緩搖頭,“尋個法子,幫我在封后大典之前讓陛下過來一趟好嗎?”
“陛下……”聽到自家主子說這句話,妙香總算是回過了神來,眸子陡然睜大,“娘娘您是要……”
“無事,我就是還有幾句話想同他說。”談笑皺了皺眉頭,望著妙香的眼睛裡似乎有著哀愁,但是隻有她才知道自己此刻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陳阿嬌又何如?她終究是談笑,陳阿嬌的徹底心死,她談笑的看透,便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重生。
兩個月的在長門宮待著的日子,是為過去的阿嬌緬懷,亦是為她來這後宮的一段時日的緬懷,她……已經領略夠多了。
“那……奴婢去想想法子。”妙香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事實證明,談笑讓妙香去做這件事情是極為正確的。
當看到步入這座與椒房殿大同小異的冷宮的身影時,談笑笑了。
月色下的男人頎長的身姿,寬廣的袖袍隨夜風而拂動,拋卻所有的偏見,談笑不得不承認他是天生的王者,是在整個歷史長河下足夠動人心魄的畫卷。
“你想方設法讓朕過來,是為何事?”劉徹一手負在身後,目光中帶了幾分冷然。
明日便是他的封后大典了,這一次的皇后不是她。
自從春陀來了好幾次這個地方,回來告訴自己的話都是那個女人說沒有什麼東西留在長樂宮後,他便下決心開始將一切都淡化。
果然還是那個不明事理性子。
她有什麼好?驕橫,嬌貴,耍性子,同自己胡攪蠻纏,他是真的瘋得了失心瘋了才會在那一段日子記起曾經的種種,起了同她和好的心思。
如今,他有了孩子,有了新的皇后,她卻又想方設法讓他到這兒來,那好,他來了……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這一次又要說什麼。
談笑端坐在案几前,前方有兩個斟滿了酒的酒杯,聽到他這麼問,談笑淡淡一笑,頷首舉杯,“阿彘,恭喜你終於有孩子了。”
“阿彘”二字一出,劉徹眸子瞬間一凜,心神一蕩,已經有多少年沒有聽過人叫他這兩個字了?
七歲之後,長輩便喚他為“徹兒”,封太子後,便是喚他“殿下”,及至即位,便只聽得“陛下”二字了。
“許久不曾聽到這二字了罷?”談笑暗暗一笑,打量著眼前人的表情,她在賭,賭這個帝王和阿嬌曾經的那些純良過往。
那個時候,也曾兩心相悅。
“是,我終於有孩子了。”然而,帝王終究是帝王,不消一會兒,頎長的身影袖袍一甩,端坐了下來。
而那個象徵身份的朕,也在這個時候換成了我,這算是一種對於剛剛那一聲“阿彘”變相的承認了罷。
“我記得那個時候阿彘說過要給我一座金屋子的。”談笑點了點頭,目光掃向四周,嘴角的笑容更盛,“阿彘果然,從不食言。”
如今這長門宮,可不比椒房殿差幾分,只不過不為外人道也罷了。
然而,談笑說得越發坦然淡定,劉徹的心裡便越發的警惕,薄唇一抿,“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阿彘有孩子又有新皇后了呢。”談笑身子往前一傾,將那杯酒往前移了幾分,“加之衛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