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長弓無數。
劍客卻是巍然不懼。
與此同時,江湖人則一陣譁然。
剛才這劍客與道人的對話也傳到了他們耳中。
聽見這名年輕劍客自稱姓舒,當即便有人將他認了出來,頓時引發一陣議論紛紛。
此時的舒一凡已不再是三年前柳江大會上挑遍各路高手的那名無名劍客了,當年離開栩州之後,他便有了俠名,自從在召州殺死林德海,更是已有了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近兩年來,行走南方,甚至有人傳聞他已修出了劍勢,有了幾分百年前那位以武入道的大宗師風範。
倒不是說幾百人會比不過一個人。
只是江湖人也有江湖人的規矩。
就比方說,對面是道人,或是官府,他們一群江湖人都能一擁而上,先將對方解決了,之後自己是打也好,是商議也好,都是自己的事。
但若對方也是江湖人,甚至在江湖中極有名氣,便又是另一種規矩了。
眾人一時交頭接耳,計較不已。
“沒想到天下第一劍客、舒一凡也在這裡,幸會幸會。”終於有一名年輕男子走了出來,白衣飄飄,對著前方的宋遊與舒一凡拱手,“也沒有想到舒兄竟是先生的舊識,有趣有趣。”
“你是何人?”
舒一凡淡淡看他。
“在下長京雲鶴門,席家席異尚,兄長名為席異己,曾與舒兄一同參加過柳江大會。”
“雲鶴門……”
舒一凡點了點頭,但並不在意。
席異尚面露幾分窘迫,笑了笑,只好又向宋遊拱手:“此前在北欽山就曾見過先生,不知先生是否記得在下?”
“記得。”
宋遊看著他點了點頭,說道:“還能見到足下,真是一件幸事。”
“確實,當日被蛇仙掃下懸崖,幸好席某站得比較靠裡,被掃落之後也離崖壁較近,抓住了崖壁上的一株刺藤,這才僥倖活了下來。”席異尚對著宋遊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當日在下便與先生說了,是來看熱鬧的,這一次還是來看熱鬧的,願先生明鑑,莫要傷我啊。”
“足下對看熱鬧情有獨鍾。”
“沒辦法,人生短暫,總得找些樂子。”席異尚負手而立,“那日見識了蛇仙還能僥倖不死,席某已是賺了,這次不知又能見到什麼。”
宋遊笑而不語。
席異尚一番話,似乎是種緩衝,一群江湖人也已討論完畢,達成了共識。
“妖道!”
立馬便又有人站了出來:“你可還記得爺爺我?”
話音剛落,舒一凡便皺了眉。
餘光瞥了眼宋遊,卻見宋遊一臉平靜,他的眉頭這才舒緩幾分。
“足下可是姓關?”
“正是!”
這是一名有些胖的中年人,恨得牙癢癢,直盯著他,握著手中一支大弓:“今日不為奪寶而來,只為報仇而來!舒一凡在此又如何?當日你害我兄長跌下懸崖而死,今日我已是舍了命來,伱就是有滔天本事,我也必不饒你!”
“足下何出此言呢?”宋遊與他從容對答,並不生氣,“那日諸位前來攔路,將諸位掃下懸崖的,乃是蛇仙。儘管蛇仙是為了幫助在下,可最多也只能說是與在下有些關係,又何來在下害死令兄一說呢?”
“休得胡言!”
關梅啟怒目而視,又對其餘人說:“諸位好漢聽了!大家一擁而上,我關梅啟走第一個,殺了他後,寶物我絕不染指!都歸大家分配!”
“……”
宋遊無奈搖頭,又看向其他人。
“在下肖言,有禮了。”
一名江湖人站出來,朝這方大喊:“關前輩說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