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什麼,哪裡人,所有人都一無所知。
柳玉茹心裡有些發沉,她直覺覺得,這個洛子商,或許和顧家的關係,千絲萬縷。
她抓著小二又問了一會兒,基本摸清了揚州的情況。這時候,沈明便領著楊龍思走了進來。
楊龍思看著柳玉茹,面前女子一身水藍色長衫,帶著帷帽,看不清面容身段,只能看得出是位身高中等、頗為清瘦的女子。
他朝著柳玉茹點了點頭:“柳小姐。”
柳玉茹抬手,刻意壓低了聲音,同楊龍思恭敬道:“楊先生請。”
楊龍思坐到柳玉茹對面,開門見山道:“不知小姐請我過來,有何貴幹?”
“妾身聽聞,揚州有白天的官,也有夜裡的神,揚州白日官府管,夜裡龍爺管,不知這話可說得真切?”
“道上朋友謬讚,”楊龍思平靜道,“說得誇大了。”
“倒也不盡然。”柳玉茹開口道,“至少夜裡的碼頭,得歸龍爺管,是吧?”
楊龍思聽到這話,便明白了柳玉茹的來意。他直接道:“你要找我借船?”
“龍爺,”柳玉茹平靜道,“妾身聽聞,您在道上向來是個講規矩的人。答應了的事,赴湯蹈火,也定會做到,妾身敬仰龍爺俠義之名,因此特意過來,想同龍爺借一條船。這條船停在碼頭,掛一個名,但是由妾身的人管,什麼時候出發,裝什麼東西,龍爺疑慮一律不要過問。”
楊龍思聽得這話,卻是笑了:“柳小姐,您這要求,往大了,可是得讓楊某賠上身家性命的,倒不知柳小姐,打算出多少價來做這事兒?”
“我打算在揚州做一筆生意,我可以分龍爺這筆生意利潤三成。”
“您說做生意,至少要告訴我是什麼生意吧。”
“龍爺,”柳玉茹輕輕笑了,“賭大小的時候,賭一邊總有輸的時候,要是兩邊一起賭,就絕無輸的可能了,您說是吧?”
聽到這話,楊龍思神色認真起來。
柳玉茹抬手從袖子裡拿出一個令牌,上面寫著“幽”的字樣。
楊龍思看著那個令牌,聽著柳玉茹道:“我只是個生意人,生意的內容,很快你就知道,不過是買些物資,但我買得多些,所以需要一條船。這筆生意成了,錢財是小,但是我可以許諾,無論是幽州還是揚州,都有您的位置。”
楊龍思看著令牌,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後,他慢慢道:“我在揚州待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想著法子在幽州押寶?”
“龍爺,幽州已對梁王用兵,最遲年後就會打下來,等幽州打下了梁王,平亂就是早晚的事兒。若揚州換了個人管,那就又是換了片天。換天時候,龍爺覺得,自己還能穩穩當當嗎?”
“今日我找龍爺辦的事兒,自然給龍爺規劃了後路。您給我找只外地人的船,我買下來,用他們的資料,您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正常計劃下,我不會出事。若當真出了事兒,您就查幾個人交差,算監督不力就是了。”
柳玉茹給楊龍思謀劃著出路。楊龍思皺著眉頭,許久後,他疑惑道:“就算幽州平了亂,揚州也不一定換人管。”
“若是範大人進了東都,”柳玉茹肯定道,“王善泉必定人頭落地。”
“為何?”
楊龍思疑惑出聲。
“您可知《討梁賊文》那篇檄文出自何人之手?”
柳玉茹平靜提醒,楊龍思搖了搖頭,柳玉茹喝了口茶,淡道:“顧九思。”
楊龍思猛地睜大了眼,瞬間卻是明白過來。
若這篇文出自顧九思之手,那顧九思自然在幽州已經混得極為不錯,以顧家和王家的家仇,又怎麼容得下王善泉?
楊龍思沉默下來,柳玉茹喝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