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讀書。九思不適合,你也別逼他了……”
“那他適合什麼呢?”聽見這話,柳玉茹抬眼, 靜靜看著江柔。
江柔被問得噎了噎。
柳玉茹再次重複:“婆婆覺得,郎君適合什麼呢?”
江柔沉默了,柳玉茹試探著道:“郎君武藝高強, 不若送到軍中……”
“不行不行,”聽得這話,江柔立刻道,“我們家就九思一個孩子,這戰場兇險,若有個三長兩短……”
“婆婆,”柳玉茹嘆了口氣,“您在我心中,一直是個聰明至極的女人,怎麼在郎君這事兒上,就看不開呢?”
“習武的路子走不了,只能從文,無論是經商還是做官,哪裡有不讀書的?既然讀了書,當然要往最好的路子走,如今揚州城裡,哪家哪戶富商家中沒有幾個出仕的家族子弟?郎君沒有親兄弟,日後他若不去考個功名,就只能靠他的表親堂兄弟去考,這些親戚都在東都,你們遠在揚州,到二位年邁,郎君撐起顧家時,他們還會賣九思這個面子嗎?”
這話讓江柔沉默了,柳玉茹慢慢道:“就算賣這個面子,郎君只是一位商人,地位終究差了些,公公婆婆已是揚州首富,可舅舅要從東都來將郎君帶走,你們也毫無辦法,不是麼?與其攀附他人,不如自立根生,您得為郎君未來著想。你得想著,他今日之所以要這般吃苦,就是因為年少時過得太過無憂無慮,人這一輩子要經歷的都是均等的,該吃的苦不吃,未來就會加倍還回來,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江柔聽著這話,許久後,她嘆了口氣,點頭道:“你說得是。”
“而且,”柳玉茹喝了口茶,出聲道,“郎君其實很聰明,這些時日來,我觀郎君之才,不落於他人。所以我希望公公婆婆日後,不要再說郎君做不到什麼,有什麼不行。於我心中,他就算拿了狀元郎,我也覺得沒什麼奇怪。”
江柔靜靜瞧著柳玉茹,柳玉茹低頭道:“兒媳一時心急,出言冒犯了。”
“無妨,”江柔吐出一口濁氣,“你說得是,是我和朗華迷障了。你好好照顧他。”
說著,江柔起身,拍了拍柳玉茹的肩膀,柔和道:“你是個好孩子,九思娶了你,我很放心。”
柳玉茹心裡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