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培養培養。”
“陛下,”陸永消化著範軒的意思,皺起眉頭,“您想讓顧九思當戶部尚書?”
範軒點了點頭,伸出手,陸永趕忙上前來,扶住範軒,範軒藉著他的力站起來,出聲道:“他雖然年輕,但是他有他的才華。”
陸永扶著範軒往庭院裡走去,範軒彷彿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交談,慢慢道:“江河這個人,我不放心。顧九思的資歷雖然怕是難以立足,但戶部尚書這樣的位置,總不能隨便用人。而且,”範軒轉頭看了陸永,笑道,“不也還有你嗎?”
這話讓陸永愣了愣:“陛下……”
“老陸,”範軒停在庭院裡,嘆了口氣,“別辜負了朕的苦心。你我是君臣、是朋友,卻也是兄弟。一個人能和另一個人走過風風雨雨幾十載,不容易得很。”
陸永聽著,心裡有些發酸。
他退了一步,下意識就想跪,範軒伸出手攔住他,搖了搖頭,卻是道:“別這樣。”
“我也沒多少年頭了,”範軒苦笑起來,“讓我多當一下範軒,別當陛下吧。”
陸永紅了眼,沒有堅持,範軒和他走在庭院裡,似乎是有些疲憊,讓陸永一直扶著,他則是抽著精力,繼續著道:“其實你的話,我明白。你問我為什麼當這個皇帝,年輕時候是為百姓,如今再說,你也不信。我想了想,錢,我是不想的。可是權,大概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都放不下。其實老陸你還好,你窮怕了,也不在乎什麼權不權,只要口袋裡滿當當的,你心裡就夠了。可我和老周就不一樣了。我們心裡太多,永遠也滿足不了。當了節度使想當皇帝,當了皇帝想一統天下。說什麼為了百姓,打起仗來,不也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範軒輕輕一笑,接著道:“我知道你為什麼覺得我不是好皇帝,不就是為了玉兒嗎?我再好,再能,但就玉兒一個兒子,將天下交到玉兒手裡,你們心裡都不服氣。可是我能怎麼辦呢?我也就他一個兒子。”
“可是……”陸永急切要開口,範軒接著道,“再納後宮,我也沒這個精力和能力了。如今再有一個孩子,不過就是多了兄弟鬩牆,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老陸,”範軒和他一起走上臺階,範軒的腳步有些虛浮,他在進入東都那一戰中受了傷,陸永知道,他想勸,卻又因著範軒那固執脾氣沉默。兩人一路爬上了臺階,範軒覺得累了,坐在長廊上休息,從高處看著庭院裡的景緻,沒有回頭,慢慢道:“玉兒心眼不壞,你看著他長大,以後他有什麼不好,你得多擔待。”
陸永抿了抿唇,終於道:“陛下,微臣知道。”
範軒坐在長廊上,他沒有回聲,好久後,風慢慢吹過,他才重新站起身來,低頭道:“走吧。”
範軒召陸永入宮後第二日早朝,陸永辭官。
這訊息震驚了整個朝廷,範軒和陸永在朝堂上拉扯了三個回合,一個說要走,一個說要留,這麼來來回回做戲了幾個回合後,範軒終於面露不忍之色,親自下了金座,去接了陸永的辭呈。
這是當日第一個重要訊息。緊接著,範軒就宣佈——刑部辦事不利,將劉春一案移交到御史臺處理,嫌犯顧九思一併移送。
刑部自然不肯答應,等到早朝散會後,刑部連同許多舊臣,大半個朝廷的人,都跪在了御書房門口。
柳玉茹聽到這話時,正和叶韻一起看著她的新鋪子。
這鋪子是同花容的鋪子一起租下的,用來販賣從望都運送過來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