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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思強行將沈明拖了回來,讓人繼續大範圍搜捕, 沈明坐在馬車裡, 靜靜靠著馬車。連日奔波, 他身體早就到極限了, 此刻靠著馬車,顧九思一言不發,哪怕心裡都是事,他也忍不住覺得有些困,於是處於半夢半醒之間,恍恍惚惚。
顧九思一面翻著卷宗,一面抬眼看向沈明, 嘆了口氣道:“你別想了, 先好好休息吧。”
“九哥……”沈明閉著眼, 慢慢道, “我是不是做錯了?”
“錯不在你。”
顧九思搖搖頭:“每個人都只是在儘量做自己能做的事, 你盡力了, 那便夠了。”
沈明沒有說話, 顧九思知道勸不了他, 想了想,終於也只能說一句:“你好好休息,想也是無用。回去後, 你還得去見秦楠,路還沒走絕,我們還能想辦法。”
聽到這話, 沈明身子僵了僵,片刻後,他低下頭來,沙啞出聲道:“好。”
徹底不再想這件事,終歸已經是這樣的結果,放下了之後,入睡倒是很快。
沈明閉著眼睛,渾渾噩噩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府邸。顧九思叫醒了他,沈明睜開眼睛,恍惚了片刻後,他得知到了,便直起身下了馬車。
剛下馬車,往裡走得沒有片刻,顧九思就看李玉昌攔在了路上,他緊皺著眉頭,神色不善,顧九思一見李玉昌的神情,心裡便咯噔了一下,他上前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大人醒了。”
李玉昌抬眼看向顧九思:“要求自己回家,說自己只是出門一趟,忘了報假而已。”
聽到這話,顧九思神色迅速冷了下去,秦楠這個說法,就是徹底否認了自己證人的身份,不願意再牽入這個案子了。
顧九思沉默了片刻,終於道:“他身邊侍從全換一遍,肯定有王家的人。”
“已經換了。”
李玉昌開口,然後兩人就陷入了僵局。
李玉昌查這個案子,所有的線索就到王厚純便斷了,而王厚純將一切都咬死在傅寶元身上,這個案子,按照這個局面,也只能處理王厚純和傅寶元。
可一旦這個案子以這樣的結果結案,那朝廷的威懾力,就會大大下降,整個永州都知道,朝廷拿王思遠沒有辦法。日後想在永州再做事,那就更難了。
但關鍵證據在秦楠這裡,秦楠如果不給證據,再查下去,傅寶元怕是拖不到那時候。
兩人沉默著不說話,這時候外面傳來了車馬聲,所有人轉過頭去,便聽見王思遠高興了聲音響了起來:“李大人。”
大家轉過頭去,王思遠領著下人,從馬車走了下來,看著李玉昌道:“下官聽聞秦大人回來了,這裡還有許多公務要與秦大人商討,不知可方便?”
三個人都不說話,王思遠走進院子,嘆了口氣道:“之前秦大人同我說他母親身體不好,要送回老家休養,我還勸他別這麼著急,這麼突然一去幾天,許多事兒都沒人辦的了,下官怕他繼續耽擱,只能親自來接人,現下縣衙裡許多官員還等著秦大人一起去商討政務呢。”
這話的意思大家都聽明白了,王思遠這是來要人。
如果秦楠不說明自己證人的身份,他作為刺史,顧九思也好、李玉昌也好,的確沒有什麼拘著他的理由。
王思遠等了片刻,有些奇怪道:“二位大人怎麼不說話?”
“秦大人才休息下,”顧九思終於開口道,“他今日身體不適,王大人不如明日再來。”
“哦?”王思遠露出關心的表情道,“秦大人身體不好?那下官更要去看看了,來都來了,人一面都見不到,太過失禮了吧?”
這話讓在場人都沉默下去,顧九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