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又露出沉重的神色,村民們被夏村長的神情感染,登時整個山坡上下前所未有的安靜,只能聽到風吹過草地的聲音。
“我再次見到我的妻子,我的摯愛,我很想挽回她的生命,可是我不能違反天意。我只能將真兇抓出來,以此慰藉黃泉之下的她。”
他環望周遭,視線在山坡上的每一個人身上停留。
“我昨天已經見到真兇。”
此話一出,山坡下所有的村民都屏氣凝神。
夏村長又緩緩地說:“拙荊心善,讓我不要怪罪真兇,讓我以最大的善意去包容真兇。我無法做到,更無法允許有這樣的歹毒心腸的人留在我們的村莊,但看在拙荊的份上,我給你留一份臉面。”
他伸出手。
“真兇就在這個山坡之上,你只要主動站錯來,向拙荊磕頭認罪,我可以給你最體面的死法。”
山坡之上有八個人。
艾曼曼,秦薄,張遠,方小貓,四個外來人。
夏村長,段浩,王寡婦,袁妹子,四個村裡人。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山坡上。
目光灼灼。
張遠頭一回被人汙衊,很是氣憤,憤怒地說:“夏村長,你什麼意思?我們幾個外來人見你妻子半天都不到,殺人動機是什麼?證據又是什麼?你這是血口噴人,我可以告你誹謗!”
方小貓也憤怒,幾乎是張遠話音一說,她就接上:“你可以汙衊我,但不可以汙衊我家曼曼!我家曼曼一直和我在一起,怎麼會去殺人?又怎麼可能放火?我家曼曼那麼可愛,那麼萌,那麼有趣,那麼幽默,那麼美麗,那麼動人!殺人兩個字怎麼可以和她掛鉤!”
曼曼被誇得……想反撩。
秦薄拐走了她的注意力。
他用力握住曼曼的手,面無表情地看著夏村長。
“話說清楚。”
四個字,不怒而威。
全然是上位者的氣場。
夏村長沉默了下,說:“我剛剛話沒說清楚,拙荊一直很喜歡外來人,可以的話,希望你們能見證這一切,好讓她在天之靈得以慰藉。”
而此時,段浩搖搖頭,說:“我不是真兇,我不可能殺自己的小姨子。前天晚上我一早就睡了,我爹媽可以給我證明。”
山坡下有一對夫妻使勁地點頭。
袁妹子冷冷地笑了聲。
“誰知道你睡了後去哪裡了?你半夜三更跑出去你爹媽也未必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你經常偷偷摸摸地去看你未婚妻。天曉得是不是你殺的?說不定你一直對方靜柔嫉恨在心呢。”
段浩面色微變,冷冷地看著她。
“袁向梅,平日我是看在你們袁家的份上才對你諸多忍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應該清楚。”
袁妹子聳聳肩。
“村莊裡誰不知道喲,方靜寧要不是幾年前為了救自己的姐姐哪裡會癱瘓在床?要不是方靜柔,說不定你兒子都能落地走了。”
“那只是一場意外!你血口噴人。”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你心裡清楚。”袁妹子瞥了眼王寡婦,又說:“看什麼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上次酒喝多了發騷說方靜柔什麼!你恨不得方靜柔死了吧,這樣你就是全村胸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