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緩緩開口:“不知燕貴人何意。”
姜染姝雙眸微闔,靜靜地立在一旁,拿出自己當宮女時的功夫,眼觀鼻,鼻觀心,特別乖巧。
微風輕送,吹走一室燥熱。
燕貴人又拜了拜,這才起身,垂眸道:“今兒在座的各位,都是一家子姐妹,有些話,嬪妾也就開啟天窗說亮話了。”
在康熙神色越來越不耐煩的時候,燕貴人緩緩開口:“皇上,嬪妾旁的什麼都不求,只求有一個孩子能伴隨左右,還求皇上開恩。”
燕貴人,年十四,一等承恩公兼索尼長子嘎布喇之女,又是孝誠皇后幼妹,皇太子親姨。
這樣的家世,在宮裡頭橫著走也不成問題。
故而她有膽量聚集一眾低位妃嬪,如同一陣風似得闖進景仁宮。
“皇上,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您姑且垂憐吧。”
燕貴人跪地哭泣,嚶嚶細語的姿態柔媚可憐。
丹寧手足無措的立在那,想了想也跟著跪下來,似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急得淚珠子都要掉下來。
姜染姝眼角餘光掃視著人間百態,不由得嘆息,她這身份在燕貴人這種世家貴女的眼裡頭,竟然什麼都不算。
康熙垂眸,深深的凝視著她,半晌才問:“你知道朕在此?”
這若是承認了,一個窺伺帝蹤的罪名便跑不了,縱然是索尼之孫女,也無法承擔。
燕貴人眼裡噙著淚搖頭:“嬪妾不知道,只是來尋禧嬪娘娘的。”
她微微昂起頭,挺著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胸脯,小心翼翼地開口:“嬪妾實在無法,求萬歲爺憐惜。”
姜染姝隱晦的打了個哈欠,忍不住在心裡搖頭,這也不是個聰慧的,不知道被誰指派過來找事。
就連佟貴妃都知道,要等她失勢再一鍋端了,省得動她被皇上知道,那就是打皇上的臉。偏她不知,火急火燎的跑過來。
康熙直接氣笑了:“你來尋她作甚,一併說清楚。”
燕貴人咬唇,一雙被水洗過的眼眸水潤潤的,柳眉輕蹙望著康熙,輕聲解釋:“只是求禧嬪娘娘給嬪妾留一條活路罷了。”
她一個人佔著皇帝,其他人連點肉湯都不給,成何體統。
哪裡又霸佔著帝王的道理,偏還給她霸著,簡直豈有此理。
姜染姝聽到這裡,用團扇遮著,明目張膽的打了個哈欠,怏怏不樂道:“不瞞你說,彤史上頭,三兩個月都沒有本宮的名字了,可憐你找錯人,白讓本宮擔了罪名。”
畢竟尚在孕中,康熙沒那麼禽獸,連這也下手,所以彤史上,真沒有她的名字,不是說假話。
燕貴人有些不敢置信,瞪圓了杏眸,吶吶重複:“可當真,可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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