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麼的,眼圈和耳根都帶著些許的微紅。
他嗓音微啞:“你做吧,朕給你燒火。”
姜染姝淺笑著點頭,雪白的柔荑掂起刀,開始片牛肉。
兩人之間一時間都有些沉默,不知名的曖昧流動著,眼神碰觸也變得躲閃。
她的手素來很白,這會子捧著海青色大海碗,愈加欺霜賽雪似得。
康熙總覺得,此刻好像重新認識了她的美。
“朕來吧。”莫名的,他嗓音微微乾涸,帶著磨礪過的沙啞。
“嗯。”輕輕應了一聲,姜染姝垂眸將大海碗交給康熙,兩人指尖挨在一起,她的臉頰瞬間紅了。
跟觸電似得,帶著難以言喻的情感。
康熙也不遑多讓,耳根子紅溜溜的,一點都沒有平日的沉穩持重。
兩人埋頭在大海碗中,吸溜吸溜的吃著麵條,不得不說,姜染姝的手藝是真的好,他吃完一碗之後,明明已經飽了,卻還想吃第二碗。
在禧嬪看過來的時候,他矜持開口:“朕飽了。”
要端莊,要穩住,要很瘦。
他這麼一說,姜染姝反而有些狐疑,遲疑著開口:“膳房我給您留了一碗,真的不要?”
一起這麼久了,他的飯量多少,她還是門清的。
康熙想著好吃到流口水的牛肉龍鬚麵,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既然有多的,那就不能浪費,朕勉為其難的吃吧。”他將勉為其難四個字咬的很重。
姜染姝含笑挑眉,柔聲道“我去給您端來。”
“不必,朕自己去。”
康熙趕緊起身,大踏步的離去了。
就連他的背影,也透著一些小緊張,姜染姝悶聲笑了笑,繼續吸溜著自己的龍鬚麵。
若是放在往常,她在他面前吃麵條的時候,為了避免發出聲音,都是挑一點放在勺子裡,儘可能優雅端莊的送進口。
而現在兩人面對面吸溜麵條,還挺有意思的。
吃過之後,攜手坐在軟榻上,往常不管說些什麼,兩人總能絮絮叨叨的說上半晌,偏這個時候,竟相顧無言起來。
康熙如坐針氈,屁股底下跟有百隻餘年在撓一樣,摸著鼻子不自在道:“朕回乾清宮處理政事去了,你早些休息。”
說完就火燒火燎的離開了,那腳步凌亂急切,看的姜染姝微笑出聲。
賴嬤嬤大驚:“皇上怎的離去了?”
都到這個點了,一般情況下,都得留宿,就算孕期不方便,可以前純蓋著被子聊天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姜染姝老神在在的坐著,慢條斯理的翻著手中的話本,淺笑道:“不打緊。”
她既然這麼說,賴嬤嬤便放下心,嬪主兒素來最有主見,比旁人多長不少心眼,她出口的話,就沒有落空的。
想到這些,賴嬤嬤就忍不住感慨,說起來她也活了這麼大歲數,能在深宮中掙出一片天地裡,著實不容易,沒點手段真不行。
可瞧著禧嬪小小年紀的,平日裡也沒見她喳喳呼呼的,就用那雙溫和的眼眸一掃,好似能看透人心似得。
“叫水沐浴吧。”姜染姝合上手中話本,輕聲囑咐。
賴嬤嬤點頭應下,這就離去了。
餘年從門縫裡頭溜進來,昂頭看著主人,喵喵的叫個不停。
“喵嗚~!”鏟屎官該擼貓了!
“喵嗚~”那個討厭的兩腳獸終於離開了。
“喵嗚!”鏟屎官你為什麼還不抱朕!
小心翼翼的收起利爪,餘年用粉嫩嫩的小肉墊在主人腿上拍了拍,終於喚回姜染姝跑偏的心思。
“嗨呀,我的餘年呀。”她躬身,抱起肥嘟嘟的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