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紅傷又重,早上起來就發起高熱來,偏她現在惹了罪名,無人替她延醫請藥。
不過幾日功夫,一代花嬌就這樣落下帷幕,落得個腿腳殘疾,走起路來有些跛。
命倒是保住了,只是高熱有些傷腦子,反應變得遲鈍起來,整日裡呆呆的,逢人便笑,沒了往常的凌厲勁。
佟貴妃有些遺憾,原本是想要她命的,誰知道她命大,竟活了下來。
景仁宮,正殿。
姜染姝正在塗指甲油,她試著給自己做美甲,在指甲上畫出漂亮的花紋,或者貼上貝片裝飾。
承乾宮有宮人來稟報:“貴妃娘娘給了恩典,特意讓人往輕了打,又好生照應著,誰知道瓜爾佳姑娘實在身嬌體弱,這便一病不起,就算及時的延醫請藥,也留下病根來,怎的不讓人遺憾。”
若是不知道事情真相,聽她這一番話,倒真覺得貴妃是個好人了。
好一張伶牙俐齒顛倒黑白的唇舌。
“是,貴妃娘娘最是慈善不過。”姜染姝回了一句,便拄著頭裝疲憊,對方頓時知機告退。
左右該說的一口氣都說完了,再留下來也無事,小宮人利落的離去。
姜染姝反而有些唏噓,為宮中傾軋排擠而心驚,但凡抓住縫隙破綻,直接就往死裡收拾,丁點反彈機會都沒有。
“往後胤祧和明瑞處多派幾個人,輪流當值,身邊不可缺人。”她吩咐,想了想又道:“做一個排班表出來,三人一組,各是什麼時間段當值,都寫的清楚明白貼在牆上。”
錦心應了一句,利落的下去了。
賴嬤嬤輕笑道:“這樣也好,寫的明明白白,省得那些奴才裝糊塗糊弄人。”
主子不在的時候,奴才想要躲懶玩鬧是常有的,這樣倒能避免這樣的事,直接抓著名單上的人問便是。
大雪紛飛。
外面漂亮的不像話,姜染姝斜倚在窗前,一隻柔荑百無聊賴的撥弄著步搖流蘇。
瀲灩的雙眸映襯著漫天雪色,璀璨極了。
她穿的有些單,白綾襖滾了一圈雪白的狐狸毛,圈在她臉頰旁,隨著微風微微晃動。
腰身往裡頭掐了一寸,更顯得曲線玲瓏,時下更流行直筒旗裝,從頭到腳很寬鬆,她這樣實有些逾距。
好在是室內穿的便服,外人看不到,自然無從說起。
康熙有心將她揪回來,又不忍打擾她興致,只得攜著披風上前,仔細的替她穿好,細細叮囑:“外頭到底冷,你立在這裡,總得穿暖和些才是。”
姜染姝點頭,回身一靠,淺聲道:“是,我知道了。”
室內染著火龍,燥熱的緊,又捂得嚴嚴實實不透風,在窗戶邊吹個冷風還挺透氣。
一聽就知道她是敷衍,康熙無法,用結實的雙臂圈住她,一同欣賞雪景。
“那些小玩意兒,可還喜歡?”他問。
說是小玩意兒,其實也不小了,都是外頭淘換來的,跟宮中質量不能比,勝在一個新奇。
“幾套衣衫都很喜歡,鳳尾裙很飄逸,在裙襬上墜香珠也很稀罕。”姜染姝淺笑,又比劃著道:“懷錶也很有意思,那麼細小的零件,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巧手打造出來的。”
鳳尾裙說是裙子,更形象一點可是說是布條裙,每一條下頭都墜了香珠,還是可以開啟的,若是不喜歡那香丸,只管自己換上便是。
“喜歡便好。”康熙說,聽到她說,康熙也從懷裡掏出自己的懷錶,上面飛著兩個圓嘟嘟帶翅膀的小天使,玻璃制的表面很透亮,裡頭細小的指標都能看清楚。
仔細打量一番,康熙若有所思,這東西背後代表的東西比較驚人,發條一上,就可以自己轉動,還能這麼精巧。
如今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