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卻不知道應該酸誰。
是酸著萬歲爺有崇妃陪,還是酸著崇妃時時刻刻有萬歲爺惦念著。
“把床帳放下。”皇貴妃道。
在小小的空間裡頭,還是相當有安全感的,這樣的話,倒也挺好的。
而蘇云溪回去後,就見康熙負手立在廊下,看著兩小隻顛顛的學走路,明明還蹣跚,卻想著快速飛奔,一步三搖的,有些可憐了。
“臣妾給萬歲爺請安,萬歲爺萬福金安。”她低低的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康熙回眸,意味不明的望了她一眼,低聲道:“朕將宮權交給你,如何?”
蘇云溪搖頭,她要是真把宮權接過來,皇貴妃必然寢食難安,這是在要她的命。
康熙說了一句,勾起唇笑了笑,這才低聲道:“怎的對皇貴妃這般上心。”
“誰對臣妾好,臣妾就跟誰好。”蘇云溪隨口回。
合著這意思,誰對她好,她就跟誰走唄,康熙不悅的將自己想法問出,就聽崇妃振振有詞的說著,什麼對她不好,她為什麼要跟著走。
“那若是朕對你不好呢?”康熙眯著眼睛問。
看著他危險的眼神,蘇云溪抬眸,看著天上大朵大朵的白雲,這才低聲道:“您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康熙想聽真話,但是他覺得什麼真話假話,好像都有些不大重要了。
只有真話不好聽的時候,才會去分什麼真話假話。
她一句相關的話都沒有說,卻又把話給說盡了。
康熙心裡跟火燒似得,卻拿她沒辦法,只抹了把臉,當自己方才的話,沒有說過。
“你整日去承乾宮,你倒是一片好心,也不怕旁人誤會了。”他道。
看著她對皇貴妃好,他這心裡就有些不得勁,難受的緊。
崇妃的目光,只能看向他,只能對他好,旁的一概不成。
蘇云溪上前牽著雪寶的手,示意她跟著走,看她跟個醉蝦一樣撲騰著小短手,不禁笑了笑,這才側眸望過來,看著康熙的神色,淡淡道:“以皇上之見,嬪妃間該如何相處才應當?”
“自然是和……”自然是和睦了。
康熙說著,自己就忍不住停下了,是啊,后妃和睦了,他瞧著愈加不得勁了。
后妃就是仇敵,故而才一直強調,要親如姐妹,都是一家人。
可大家都明白,這有他這個帝王在,爭的同一件東西,有利益之爭的時候,就很難獨善其身。
可崇妃和皇貴妃之間的關係,越來越近,這些日子,崇妃的全部心神都在承乾宮。
這乾清宮竟然要退一射之地了。
簡直豈有此理。
康熙板著臉想,豈有此理,該罰。
然而看著崇妃的眼神,他突然又說不出來要罰的話了,只正色望過來,低聲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為自己挽尊一把,康熙這才牽著雪竹的手,教他走路。
沒一會兒功夫,就覺得腰痠,將小東西往扶手上一放,便不管了。
“會走就走,不會就罷了,你這般牽著她,腰不疼嗎?”康熙道。
蘇云溪點頭,自然是疼的,但自己的孩子,哭著也得哄著。
再說,有些疼,是高興的。
又陪了一會兒,她這才將雪寶交給一旁的奶母,和康熙並肩立著,淺笑道:“今兒不忙了?”
現在康熙呈現一種越來越閒的趨勢,有事沒事,就愛來她這裡。
“不忙。”康熙道。
他最近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大加改革,自古以來,這變法成功的機率不多,現在是有兩條路走,一條路自然是上輩子走過的老路,這樣的話,一切都是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