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往宮門口張望。”
她一說,蘇云溪便橫了她一眼,一邊上手捏了捏她的臉,笑道:“這丫頭,被我慣的不成樣子,敢說起我來了。”
這麼一說,原本情緒緊繃的烏雅氏,登時緩和些許。
前些日子,突然有聖旨降臨,說是冊封側夫人為孺人,這是天大的恩典不假,但是她這心裡也有些擔憂。
若是嬪主兒不管不顧的,非得叫側夫人立在她頭上,她如今也是沒法子的事。
可如今瞧著,該給她的恩典,也沒有少,這心裡頭,登時放心些許。
這麼想著,就見一旁的喜塔臘氏紅了眼圈,到底是親母女倆,見面就格外親熱。
對此她倒是沒什麼想法,只是有些憐惜這位側夫人,打從姑娘進了宮,不過年餘的功夫,這頭髮就白了。
縱然只是藏了些許白髮,可是她一直沒吃過什麼苦,養的水嬌花嫩,誰能想到,那白皙緊緻的臉龐後頭,是一頭花白的髮絲呢。
她都能注意到的事,蘇云溪自然也注意到了。
見此不禁有些感慨萬千,這天下做母親的,約莫都是這樣,只要兒女出一點點事,就跟天塌了似得。
這自己養大的姑娘,自己知道。
原主是個什麼性子,若是嫁入尋常勳貴家,有沙濟富察氏的關照,定然是無礙的,但是當她入了宮,和一眾貴女同臺競技的時候,那什麼事都不好說了。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家人無緣見。
烏雅夫人倒是能進來,然而誰閒來無事往宮裡頭跑,沒得有進無回,你都找不到犯錯的緣由。
“云溪。”喜塔臘氏握著女兒的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半晌才側眸看向一旁的夫人,紅著臉道:“養的不錯。”
人還是那麼個人,卻感覺又不想那麼個人了。
記憶中那個鼓著臉頰撒嬌要糖吃,或者下頜高抬,衝著她們撒嬌的姑娘,就這麼變成了一個端莊的大姑娘。
她以前的時候,走路都是風風火火的,恨不得跑起來,那小兩把頭上的流蘇一顫一顫,都快飛上天了。
哪裡像現在,打從門口走到這裡,那細碎的珍珠流蘇,只略微晃悠了一下。
烏雅夫人也上前一步,執起蘇云溪另外一隻手,仔細的打量過,才笑道:“長大了,是個大姑娘了。”
這麼說了一回,氣氛終於和諧起來。
蘇云溪將茶水點心往兩人跟前推了推,才笑道:“說起來也年餘過去了,定然會長大的。”
沒有誰能夠一直都天真。
側夫人知道這個道理,有一肚子的話要說,最後又迫於忌諱,什麼都不敢說。
她想問,是不是因為開懷了,故而才傳召她入宮。
一般妃嬪有舊例,這懷孕的時候,可以傳召家人入宮陪侍。
然而打從入宮之後,也無人說些恭喜的話,她也不敢問,若是有在瞞著,這一問就壞了事。
若是沒有,這一問,姑娘心裡豈不是難受。
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您如今在宮裡頭,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樣,您呀……”接下來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夫人給拍了拍手。
烏雅夫人笑了笑,柔聲道:“原是有一肚子話要說,只你在宮裡頭一年有餘,想必經驗也是充足的緊。”
要不然怎麼能盛寵乾清宮,成為這宮裡頭數一數二的存在。
喜塔臘側夫人想了想,也跟著笑了:“是極,竟是額娘想岔了。”
等坐定之後,又互訴衷腸,蘇云溪這才認真的打量著兩位夫人,烏雅夫人作為正室,如今已年邁,這頭髮白完了,帶著米青色的抹額,瞧著倒也神采奕奕。
而側夫人年輕些許,保養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