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願意哄著她,就是好的。
蘇云溪小手握成拳頭,羞赧的在他胸口錘了一記,這才輕聲道:“您正經些。”
然而正經的時候,這話就誇不出口了,她的繡工,實在是一言難盡,如今進益不少,跟旁人比起來,仍舊平平。
蘇云溪無端的想起來易常在來,她的繡工就極好。
如今吃了那玩意兒,失去了自我,竟為對方辦事來害她,要不是她機敏,這會兒人都沒了。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感嘆她好運,還是運氣不好了。
康熙當時就讓梁九功把荷包系在腰上,一邊道:“你儘管做,朕都掛著。”
蘇云溪橫了他一眼,嬌嗔道:“手都紮成篩子了,再做,臣妾這手都變糙了。”
說到底,還是她繡的太少,沒事的時候才扎幾針,故而手藝一直不大好。
康熙執起她的手來看,果然有許多針眼,便趕緊問:“疼不疼。”
蘇云溪點頭:“疼,但是為了您,臣妾便不覺得疼了。”
話是這麼說,該疼還是會疼。
康熙知道,故而摸了摸她的腦袋,這才輕聲道:“那往後別做了。”
蘇云溪笑了笑,沒有回他。
“這一次的事兒,您查的怎麼樣了?”她隨口問。
就聽康熙道:“查出來了。並且這幕後之人,朕也知道了。”
蘇云溪抬眸看他,眼神晶亮,不用說話,康熙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幕後之人——就是易常在。”康熙垂眸,語氣篤定。
這個話說出來,蘇云溪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鼓了鼓臉頰,嘆了口氣道:“臣妾一心拿她當姐妹,卻不曾想,她只想要姐妹的命。”
康熙點點頭,不置一詞。
蘇云溪不明白為什麼幕後之人,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弄一個小卒,而不是說揭露真正的幕後之人。
等到第二日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宜妃抱病,說是上吐下瀉的,瞧著腸胃不大舒坦的樣子。
等到下午的時候,直接傳來訊息,說是遣了御醫過去,眼瞧著就進氣少出氣多了。
這發展太快了,快到讓人不寒而慄。
然而沒有人能夠探望宜妃,說是她這病傳染,不許人去看。
在這種情況下,宜妃的真實情況,明面上就打聽不出來了。
翊坤宮正殿。
宜妃躺在軟榻上,面色蒼白,手裡捧著蓮花底座的暖爐,出神的看著帳頂。
床邊上立著幾個精奇嬤嬤,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了,但收拾的乾淨齊整,頭髮絲都抿的整整齊齊。
都垂眸袖手立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
這種眼神,她不曾想過,有一天會讓她也瞧見了。
她別開臉,看向帳頂,那上頭用金線繡著纏枝蓮,最是富貴不過,如今竟成了她的囚籠。
明明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到底是怎麼查到她頭上去的。
亦或者說,崇嬪是怎麼發現不對,硬生生吃了兩個月的奴才飯菜,那跟豬食有什麼區別,也虧她吃的進去。
而萬歲爺,又是什麼回來的,她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回想起那日瞧見萬歲爺,她什麼都不知道,一臉驚喜的望過去,誰能想到,竟然是奪命的刀。
康熙長身玉立,面色冰冷,當他板著臉不說話的時候,就叫人有一種很是忐忑的感覺。
宜妃剛犯了事,心中有鬼,但她犯得事多了,這裝自然裝多了,這會兒也穩得住。
然而萬歲爺一開口,就叫她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福壽這玩意兒,你是從哪裡得來的?”他問。
簡簡單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