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巴巴的一張紙,和精心裝裱出來的效果是不一樣的。
如果說原來就極好看,現在更是好看道了祭奠,她瞧著就覺得心中歡喜,一時間,甚至不捨得掛起來,遭受眾人目光的褻瀆。
“掛著吧。”她指了指中堂的位置,淺聲道。
看著奴才們找來□□,將中堂畫全部都給換掉了,不禁摸了摸鼻子,自己的畫,掛在正中央,有一種拍寫真掛的滿屋子都是那種感覺。
她拄著下巴看了一會兒,覺得很是滿意。
盛世美顏就應該懸掛中堂,讓自己時時刻刻都能看到,反正這西側間,除了康熙來,就再也沒旁人了。
她看了一會兒,深深的為這顏值著迷。
金釧也在看,不住口的誇讚:“小主兒這叫什麼,人比花嬌?”
她讀的書不多,這會誇的句子也少,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什麼堪比海棠了。
蘇云溪聽了忍不住輕笑出聲,含笑捏了捏金釧的臉頰,柔聲道:“可快別說了,這再說下去啊,我這臉都要紅了。”
金釧覷著小主兒的神色,著實沒看出星點害羞的意思,但也從善如流的閉嘴,畢竟這誇不出來還要硬誇,略有些不大好。
小算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特別乖巧。
見兩人望過來,趕緊道:“奴才嘴笨,只知道什麼‘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想必不足以描述小主兒風情之萬一。”
蘇云溪笑吟吟的望著他,沒想到,他還挺有趣的。
金釧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在翊坤宮的時候,小吉、小祥都不會逗趣,輕易也不枉主子跟前湊,故而不曾有熱鬧的時候。
奴才把主子逗笑,小算這是頭一個。
“行了,油嘴滑舌。”蘇云溪笑罵一句,那顆激動的心,終於平靜下來。
照例捧了書來看,今兒天有些不好,她就懶得往後殿跑,學茶藝這事,她的三分鐘熱度,基本揮灑的差不多,再深入的,她就突然失去興趣。
等康熙去茶房尋她的時候,頭一次撲了個空,不禁有些詫異。
又來西側間找她,笑著問:“怎的不去了?”
“失去興趣。”短短四個字,介紹的淋漓盡致。
康熙無言以對,半晌才笑罵:“這般的喜新厭舊?”這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有一種迷醉一樣的好玩。
他最是喜新厭舊不過,後宮裡頭的妃嬪跟韭菜似得,割了一茬又一茬。
“嗯。”她隨口應了一句。
她指了指中堂畫,清了清嗓子,一臉期待的望著他。
康熙抬眸看了一眼,對她的意思非常明確,卻還是故作糊塗,瞟了她一眼,她愛聽的話他是一句都不說。
蘇云溪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反應,鼓了鼓臉頰,別開臉,也什麼都不說了。
“心上神女出巫山兮,向朕而來。”康熙捏了捏她的臉,湊近了些,含笑道。
他故意湊的近近的,撥出的熱氣直接哈在她臉上,帶來非常曖昧的氣息。
這狗男人不管什麼動作,都以撩她為己任。
話也不肯好好說。
蘇云溪紅著臉,斜睨他一眼,嬌嗔道:“什麼心上神女,慣會胡說。”
康熙捏著她下巴,抬起來,一本正經道:“朕可沒有胡說,崇月宛若神女,落入朕心。”
他說起調戲的話來,簡直手到擒來。
蘇云溪在想,這麼甜蜜的話,他到底跟多少人說過了。
不得而知。
但不妨礙她聽到的時候,仍舊覺得甜甜的,還挺喜歡。
紅著臉抬眸,蘇云溪嬌嗔的握起小拳頭,在他胸口輕輕錘了一記,便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