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段雲凌少年才俊,對上太子卻毫無勝算,君臣之別,便是鴻溝。
封鬱大踏步出了小院,他還有許多事要忙,等會兒段雲凌要聯合眾臣投訴他,接下來就是一系列事情要辦。
他如今是靶子,誰都要上前砍一刀。
是時候退居幕後,看著幾個兄弟鷸蚌相爭。
光是善後問題,都夠他忙活的了,這儲君之位,難免有結黨站位,如今這一出,還得他去聯絡足夠多的人來運作。
光靠小將軍這個少年臣子,是辦不成這些大事。
廢黜儲君,其中牽扯甚廣,他還得確認,若是他假裝倒下了,還能不能護住手裡的人。
這些都是要考慮,馬上要辦的事情,容不得絲毫拖延。
他走了,這小院便安靜起來。
花漵坐在廊下,望著庭中的海棠花發呆,這才想起來大夫說,讓她今兒去幫忙,她便收拾利索,直接往前院去。
到的時候,老大夫正在炮製草藥,見她來了,隨口問:“識字嗎?”
花漵點頭:“識字。”
“把這個背了。”老大夫隨手扔過來一個小箱子,花漵小心接過,開啟一看,就忍不住有些窒息。
滿滿一箱子書,約莫有五六本,厚厚的跟磚頭一樣。
她翻了翻,很多專業名詞,看得她一臉暈。
“背吧。”老大夫輕飄飄道:“這都是啟蒙書。”
花漵:……
她乖巧的坐在一旁,開始背藥經,這些東西,但凡能吃透,往後都是她自己的東西。
若是太子沒殺她,直接厭棄了,她流落在外,就算手裡有個下九流的營生,也比淪落到皮肉生意強,光是想到這個,她瞧著面前的一匣子書,就覺得珍貴的緊,目光都透露出幾分慈愛。
看著她神色認真的背書,老大夫心中滿意。
也算是他老頭子學藝不精,不能解天下毒,能夠遞給她一點營生,也算是補償一二。
花漵沉浸在背書中,就連午膳的時候,口中也念念有詞。
來來回回的背了一整天,她到晚間的時候,眼神都有些發直,封鬱回來,對上她的眼神,沒忍住皺起劍眉。
這小院裡頭,人員簡單,應當不至於欺辱的她神智都丟了。
“擺膳。”他淨了淨手,坐在紫檀木的太師椅上,這才抬頭看向花漵,就見小女人雙目無神,口中念著什麼。
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封鬱板著臉,冷聲道:“伺候人,都不會?”
他知道她和小將軍有情,但也不至於念成這樣。
封鬱薄唇緊抿,心中不虞,這面色便更加不好了。
花漵呼吸停滯,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針扎似的難受,小將軍素來待她尊重又溫柔,鮮少有這樣時刻。
她垂眸斂袖,邁著小碎步上前,抄起筷子替他佈菜。
這個東西,她是學過的。
應當說,伺候人的功夫,她都學過。
不過是學以致用罷了。
花漵臉頰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一舉一動都優雅好看,就連給他佈菜,也不需要他過多解釋,能在他眼神飄過來的瞬間,猜中他心思。
越是這樣貼心,他反而有些不得勁起來,先前花漵伺候的時候,都帶著三分不情願在裡頭,那眼眸熠熠生輝,好看的緊。
而這般斂神,像是一個漂亮精緻的木偶,沒有個人情緒在裡頭。
封鬱心中不虞,眼神復又變得陰翳起來。
花漵瞧了害怕,不知道哪裡惹他不高興,還未等反應過來,就被太子直接攥住手腕,堵住了唇。
纏綿的輕吻,你追我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