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不好過。
花漵眼前一亮,趕緊點頭。
她在浣花樓裡頭,學的都是些風月功夫,琴棋書畫看似精緻,實則一點吃飯的本事都沒有。
在無數個日日夜夜,她就曾思考過,為何她的人生,生來就這般悽慘。
她最大的武器是美貌,她最大的障礙,也是美貌。
因為打小就生的玉雪一團,所以花媽媽很是看重她,花了重金培養,就為了有朝一日賣個好價錢。
現下養大了,快要及笄了,便趕緊尋摸著要找個恩客□□。
這些尋常閨秀提一嘴就覺得髒的詞,卻是她的日常。
花漵不想過那樣的日子,她也想堂堂正正的在這人間世行走。
後來被大夫人瞧見買去,倒是過了幾天清淨日子,再往後,說是嫁出去,不過是娶是納是送人,就無人管了。
小將軍那裡她回不去了,而太子這裡,怕是也留她不得。
太子這個人,與他共事,無異於與虎謀皮。
她覺得很危險,特別對方已經做出在春宵過後掐死她的事,她就覺得,這輩子,若他再次得到她,會不會像前世一樣,直接將她掐死當床。
那死法,太痛苦了。
她有些無力承擔。
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她神情又平靜下來,畢竟對於她來說,事情再說,也比在浣花樓的時候好。
但往後這活法,要變一變了。
花漵斂神,垂眸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來。
那笑容斂盡一切情緒,綻放出一種令人神迷目眩的光華來。
封鬱側眸瞥了一眼,不動聲色。
等到他頭上金針拆了,已是一個時辰過後,方才打盹的小姑娘,這會兒也忍不住,頭一點一點的,在快要磕到扶手的時候,封鬱伸出手掌,替她擋了一下。
手被磕的清疼。
他蜷縮一下修長的手指,見她毫無所覺,這才抿了抿嘴,直接雙臂用力,將她一把抱起,見她迷迷濛濛的哼唧一聲,將要睜開眼睛的時候,太子便直接伸手蓋在她臉上。
當視線變得黑暗,她又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去。
到底在病著,不如往常精神。
封鬱將她放在床上,掀起那淡煙山水的錦被蓋在她身上,也跟著躺在她身側,緊跟著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
身上無一處不疼。
他很難睡著,卻必須睡下,要不然精神會撐不住。
頭疼欲裂,身上各處都在彰顯叫囂著自己的存在,讓他光是躺下,就白了臉。
他不能再立在人前,和他那個好父皇以及九個兄弟對抗。
封鬱在心中默唸,徐徐圖之,事緩則圓。
然而聞著她身上那悠悠的玫瑰香,封鬱以為自己睡不著,閉上眼睛沒一會兒的功夫,卻閉上眼眸沉沉睡去。
等第二日一大早的時候,他一覺醒過來的時候,還有些懵。
太久太久沒有睡過這麼舒坦。
在他記事之後,這樣好生睡覺的日子就少,開始的時候,春夏倒還好些,被子單薄也無妨,蜷成一團縮起來,倒也能安穩睡下。
倒是秋冬難熬,那被子看著厚實,實則裡頭都是蘆花,蓋在身上輕飄飄的,沒有一點熱量,他不管怎麼暖,都暖不熱。
一夜一夜的捱。
他身體在那個時候,就虛耗的眼中,後來長大了,那些好兄弟們,明槍暗箭,明傷暗毒輪番的來,他這身體,更是敗壞腐朽。
現下各種問題都湊在一起,他能安睡一刻鐘,就是好眠。
封鬱到底沒忍住,滿足的喟嘆出聲,滿是饜足。
一轉頭,就瞧見花漵直挺挺的躺著,一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