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也是一亮,溫和道:“還能這樣?”
佟時荔點頭。
兩人商量好了,立馬就加上安排,要的粗絹很快就織好了,細密的孔洞有些漏風,但絕對防蚊蟲。
而在此時。
宮中已經有傳言,說是她們糊窗子的布,在春夏要改成紙。
眾人卻敢怒不敢言。
便是惠妃也有些憤怒,低聲道:“本宮還養著胤禩呢,就這樣苛責?”
說起來也是笑話,她是妃位,糊窗子用紙,她的臉面往哪裡擱。
衛貴人在一旁抹眼淚,低聲道:“胤禩馬上要送翊坤宮了,那起子奴才不知道該如何怠慢呢。”
誰叫眾人無寵,這才叫別人肆無忌憚。
正說著,就聽見有奴才過來給窗子量尺寸。
惠妃深深地吸了口氣,指甲把手都快掐爛了,冷冷地送小太監離開。
隔日宜妃又喜笑顏開地去抱孩子,本來她膝下沒養著。自己親子給慈寧宮養了,整日裡膝下寂寞。
現在好了。
皇后娘娘先給她一個皇阿哥。
她高興壞了。
就連把糊窗戶的絹布換成紙,她也沒什麼意見,口口聲聲都是皇后娘娘慈悲為懷。
她是真高興,還賞了量尺寸的小太監一把銅錢。
於是——
後宮裡面,她見面就被人埋汰,說有些人跟狗一樣,見人就愛搖尾巴。
宜妃有點想惱,但是胤禩這麼大孩子在跟前,實打實的實惠,索性不惱了。
去請安時,也一臉喜氣洋洋,高高興興地來,聽見說換窗戶,在一片寂靜中,高高興興地謝恩。
看得惠妃、榮妃眼睛疼。
佟時荔知道她們的小別扭,但沒搭理,因為人都逃不過真香定律,好東西到了,自然喜歡。
果然——
她一說今日全面換窗戶,大家的面色都有些不大好。
但還是恭謹地請安離去。
惠妃為其中之最,她自負生有長子,又是宮裡經年的老人,最有資歷不過。
她為人是低調,不愛爭搶出聲。
但被人欺辱到頭上,還是很憤怒。
她想想要換成窗紙就忍不住想生氣,到底忍住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時的屈辱算不得什麼。
但是當回去後,她瞬間就愣住了。
寬闊明亮的玻璃窗在陽光下發著光,室內亮堂堂的,陽光能夠透過玻璃,印在室內擺著的花瓶上。
“真漂亮。”
她不自覺地感嘆。
想想這些日子的憤懣,頓時感覺跟一巴掌扇在臉上一樣。
這就是——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後的羞愧憤懣?
榮妃看著玻璃窗,也有些尷尬,她面上不顯,心裡氣死了,覺得怠慢她也就算了,就連胤祉也給怠慢了。
小孩多脆弱,說不定吹風就病了。
她都想問問皇后換窗紙是何居心。
可惜她不敢。
只要問了,連胤祉都得吃瓜落。
皇阿哥是重要,和皇后比起來,也不值一提。
能和皇后分庭抗禮的還得是太子。
其他子嗣沒這個資格。
宜妃開始都高興,見是玻璃更是高興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