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和妻子沒有情愛,也會和妾室有情愛,但女子不同,若丈夫不愛她,她便失去大膽說愛的權利了。”
佟時荔橫了他一眼。
被偏愛的當然有恃無恐。
“臣妾要是能娶八十個男人,臣妾在成婚時,就也不必考慮情愛問題了。”
佟時荔皺了皺鼻子,有些懶得搭理他。
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典範。
康熙寒著臉:“放肆。”
佟時荔湊過來親了親他的臉頰,笑吟吟道:“只是把條件置換一下,如何算得上放肆。”
康熙瞥她一眼,便覺得沒話說。
“便是這麼說,也不需要情愛,情愛虛無縹緲,縱然有一時能情愛深深,三年五年呢?”
他問。
佟時荔用尾指勾著他尾指,輕哼:“可臣妾愛了你三年又三年,依舊覺得沒有休止。”
別問,問就是愛他愛的深沉。
康熙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佟時荔絲毫不虛,她自認女人要心軟些,肯定是她對康熙的感情,要比康熙對她的感情更多些。
卻不知——
康熙看著她清湛湛的眼神,心裡就跟火燒一樣,壓抑難受的厲害。
他並不知自己是何時愛上她的。
卻知道何時發現她不愛他的。
愛一個人是不一樣的。
她會給胤礽、胤禛、胤祁很多很多好吃的,在不確定三人喜歡吃什麼口的點心時,她會準備很多口味,讓他們自己嘗,嚐出來喜歡的口味,下回就多做些。
而對他,便沒有這樣細心了。
確實也會給他點心拼盤,但不會特意去記他吃什麼口味,而是御膳房出什麼口味就是什麼口味。
這樣細枝末節的小事太多了。
他便眼睜睜地看著她愛別人的模樣。
知道了愛,自然就不知道什麼是不愛。
她笑起來又軟又嬌,一顆心卻比男人還硬,他日日陪著她,這幾年相伴,竟然也不能讓她有絲毫鬆懈。
佟時荔把玩著他骨節修長的手指,輕笑:“萬歲爺這指甲生得規整,就跟畫出來的一樣。”
她用指尖磨了磨。
康熙輕笑:“你喜歡就好。”
看著她玩得還挺開心的。
佟時荔勾著他的手,眉眼柔和,低聲道:“胤禔年歲漸長,不光要成婚,還要出宮建府,領差事。平日裡也不覺歲月綿綿,可孩子長得真快。”
豆芽一樣見風就長,才多少年頭,就從她腰間胸前那麼高,變得她也要昂頭對視了。
康熙把玩著她細細的手腕,聞言低聲道:“皇后容色正盛,不必擔心這些。”
佟時荔垂眸淺笑。
被誇讚還是比較高興的。
隔日。
佟時荔想著,要抓住青春最後的小尾巴,要好生放肆一回,且荷塘裡頭也有幾分盛景,她就起了遊玩的心。
“都說一葉扁舟,你去弄小船來,本宮坐著玩。”她笑吟吟道。
暢春園中,山多水多,奇花異草,風景極好。
夕陽西下時,橘色夕陽給一切都披上一層暖光,風徐徐吹來,帶來幾分涼意。
佟時荔帶著胤禛、胤祈二人,坐在小船上,上面擺著茶水、點心,還有一架古琴,讓胤禛彈琴聽。
“舒服啊。”她斜倚在烏蓬上,輕輕哼著。
胤祈一口點心一口茶,正吃得快樂。
胤禛在彈琴,他才學了一年,勉強成曲罷了,算不得極為悅耳。
但這樣親密的幾個人湊在一處,便是什麼都不做,心裡也是舒坦的。
佟時荔閉著眼睛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