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樹下,康熙駐足,昂首望著天上月。
他負手而立,身形清瘦,穿著單薄的青衫,幾乎和悽清的月色混為一體。
佟時荔側眸望著他,耳邊似是還回蕩著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
她神色怔忡,他不知後來事,只知如今逆黨頗多,山河不穩,青年的心裡怕是也被政務壓得沉甸甸。
初春的夜,到底寒涼,沒一會兒她就有些冷,剛縮了縮肩,就被男人敏銳地發現了。
“回去,安歇。”康熙道。
佟時荔想想色氣值,瞬間滿心期待。
康熙一低頭,白皙如玉的臉頰泛著一層粉,就見她眸子水潤潤的,正期待地望著他。
[唔,想喝冰闊落。]
康熙身子一僵,他眸色瞬間幽深起來,看著佟貴妃含羞帶怯地垂著頭,櫻色的唇瓣並未動。
他,聽見她心聲?
“皇上,你看看臣妾的心慌不慌?”
他給她擦頭髮時,好像也聽到這句了。但以為是錯覺,便沒有在意,如今看來,他真的能聽見她心裡的聲音。
康熙頓時薄唇緊抿。
誰知——
佟時荔見他半晌沒有動彈,便踮著腳尖,偷偷地親了一口男人的下巴尖。
[可惡,他太高了。]
康熙聽見嬌媚的心音,眸色愈加深沉起來,面上卻極為淡然,單臂伸出,一把將她抱起,這才緩緩往內室走去。
[嚶,我把你放心上,你把我放榻上。]
康熙雙臂支在她身子兩側,唇瓣輕輕地挨著她。
兩人胡鬧了一場,便叫水洗漱,康熙閉著眼睛瞬間沉沉睡去,而佟時荔點開大黃系統,先是看一圈自己的小農田,澆水、施肥、捉蟲,前天種下的作物已經長半高了,估計明天就能開花,看著能釣魚了,她還順便去掛機釣魚。
收拾一遍後,她這才關掉遊戲睡覺。
感覺剛睡著,就被書錄喊起床了:“貴妃娘娘,您快起床。”
佟時荔:?
她剛睡著。
揉了揉眉心,她閉著眼睛往下倒,書錄連忙道:“今日十五,諸位娘娘要過來請安呢,您快起來梳妝。”
佟時荔困得眼都睜不開,心想她再也不熬夜肝遊戲了,前世今生都改不了這個破毛病。
用涼帕子敷臉,勉強清醒過來後,這才舒了口氣,由著梳頭的小宮女過來給她梳頭。
和平日裡自在的小兩把頭不同,這次明顯要繁複很多,她挑了藍寶石蜻蜓頭花,看著鏡中的自己,也有些驚豔。
盛裝固然繁瑣,但實在美麗。
她甚至想學著影視劇中華妃的樣子扭起來,到底有些不好意思。
這該死的死裝性格。
私下裡瘋的跟什麼一樣,心裡想著,總有一天,她的屁股要比蛇妖還會扭。一到人前,就抬頭挺胸地裝端莊。
搭著小蘇子的胳膊,她慢條斯理地往正殿走去。
等到了,就聽見一片嬌嬌請安的聲音,她心裡頓時舒爽起來,好多美人。
坐在上首的是惠嬪,她和康熙差不多年歲,在康熙五年便已入宮,過了四年便生下皇子承慶,後來夭折了,又生下皇長子胤禔。
身邊立著一個半大少年,生得虎頭虎腦,看起來就極為壯實。
這就是傳說中的大阿哥胤禔!奪嫡中最顯眼之一,也是最先出局的阿哥。
現在還只是一個懵頭懵腦的小孩。
她多看了兩眼。
眾人見她進來,連忙起身行半蹲福禮:“臣妾/嬪妾給貴妃娘娘請安,您萬福金安。”
佟時荔叫了起,略過依舊明豔的宜嬪,又看向一旁的榮嬪,說起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