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建安瞪著的向維定這次既不緊張也不害怕,反倒覺得一身都暖洋洋的,張建安怒氣的物件是那些孩子,不是他,而且……好像是因為張建安覺得那些孩子欺負了他,所以他才生氣的,這就是被人疼愛被人關心的感覺嗎?好陌生。
“你傻啊,那些孩子這麼過份,你不知道別跟他們玩了啊……還杵在那裡任他們欺負……”張建安用力捏了捏孩子的臉,教訓道。
向維定含了一口氣在嘴裡,讓臉頰鼓起來,他想讓張建安能捏得更多一些,主動配合他捏個夠……很奇怪,臉上有點輕疼,可是心裡卻舒服得厲害,鼻子都有點陌生地發酸。
“可是……你讓我跟他們玩。”向維定回答。
張建安楞了楞,他沒想到向維定站在那裡任人欺負,只是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已,最近孩子的溫順聽話,都讓他快忘了剛見面時向維定那充滿攻擊性的小獸模樣,這孩子……真讓他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他嘆口氣道:“我是叫你跟他們玩,可不是讓你給他們欺負。”
“沒事,不算欺負。”向維定臉上帶著點討好的表情說著。
“傻孩子,下次不準讓人欺負了,別跟會欺負你的人玩,還有,如果有人欺負你,要告訴我。”張建安摸了摸孩子的頭囑咐著,然後想想又補充一句道:“當然,你也不準欺負別人,知道嗎?”
“嗯。”孩子乖乖應道。
出院
在大姐張玉娟幾人來醫院看過他之後,其他人得知張建安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並且身體恢復還好,便陸續有人來醫院看望。
下屬、同事、同學,然後還有那些遠近的,認識不認識的親人,再有一些跟張家有合作關係的公司老闆也派人來問候一聲。小小的一間病房,這幾天進出的人還真不少,由此看來張家在這小小的華城還真是有些地位。
一直到他快出院的時候,張父張母才姍姍來遲。
張父張母都是年過六十的人,雖時尚地染了發,也依然能從髮根處看得點點斑白來。不過還好,兩老精神狀態很好,沒一點兒老態龍鍾的感覺。
兩老來的時候是上午,身下墊床棉被,張建安半靠坐在床上,而小男孩兒搬了根凳子倚著坐在張建安身邊,在小破布包裡摸出本書頁泛黃的語文書,張建安聽向維定那屬於孩子清脆的嗓音念著。
病房門被推開時,向維定停下了聲音,隨張建安一起看了過去,當先是一個穿著皮夾克的年青男人提著一個看上去挺沉的保溫盒走進來。
“三哥,身體恢復得咋樣了?”男人一看見張建安便笑著打招呼。
這是公司的司機之一,主要負責張家這一大家子出門時用車,還偶爾為公司管理人員跑跑腿,開車接送等事。他也姓張,跟張建安同年,說起來比張建安還大上兩個月,不過因為彼此身份擺在這,所以這張司機依然得喚他一聲哥。至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