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調節,然後坐艙內聽音樂搓麻將,我不去。」
「你真是古怪。」
「我喜歡機帆船,撲撲撲開出去,在離島過夜,數日不返。」
「好,澤叔替你去弄。」
我笑了,這是他口頭禪,我自幼聽成習慣,他說得出絕對做得到。
「你覺得陳鎖鎖怎麼樣?」
「誰?」
「陳鎖鎖。」
「噫,怎麼會有人拿這個字來做名字。」
「可不是。」他聳聳肩。
「可是把你鎖住了。」
他嘆口氣,「心頭肉。」
用到這種肉麻的字眼,可見不簡單。
「她很特別。」
「是,」澤叔說,「很有味道。」
過了一會兒,他尚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終於問:「你不會透露給嬸母知道吧?」
我詫異,「澤叔應當知道我為人,我是發瘋和尚,父親的事都不會告訴母親知。」
這麼緊張,他有得苦吃了。
「她最近情緒不大穩定,似欲故意張揚,要你嬸嬸知道她的存在似的。」
我微笑,「嬸嬸不會知道的,她即使跑上去站嬸嬸面前,嬸嬸也照樣不知道。」
媽媽與嬸嬸都有千年道行,泰山崩於前不動於色,她們做她們的洪太大,野狐於她們何尤哉。
澤叔轉變話題,「最近有什麼活動?」
「很悶。」
「沒有女朋友,當然悶。」他打個哈哈。
我在樓下等車時,傾盆大雨倒下來。
一把傘根本無濟於事,褲子全濕,鞋子冒泡。
途人詛咒天氣,女孩子提起今年流行的長花裙,尷尬地閃屋簷下。
「在人簷下過,焉得不低頭。」
我仍然碰到了朋友。
在路上這個女孩子硬說我與她在巴芙見過面,她叫得出我的名字,我不記得她,她一直問我有沒有空去喝杯咖啡,邀請得太努力,做得太露骨,嚇怕我。
我非常肯定的說,我有急事,要到銀行去。
她訕訕地站在雨下,落不了臺。
我踏上公司車走了,連送她一程都沒有,十分沒有風度。
我有經驗,讓她上車,她就不下車,請她吃晚飯,她巴不得連早餐也吃了走。
這類女子急於要證明自己,很迫切的。
人一爭就不好看。急急要揚眉吐氣,急著要掘金,急著要報復,急著出風頭,急著找伴侶……
當夜,母親與我通話,說要回來一趟,辦些私
事。
她的聲音是平的,什麼都不能使她失態,這些年來,我沒有見過比她更有涵養功夫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澤叔差司機送上整箱的香檳,每次他開派對,叫酒時總順便照顧愛侄。
坐在家無聊,出帆船會坐,一進門,便看到
她,陳鎖鎖。
她不是與澤叔在一起,男伴的面孔很熟,像是
一個歌星,他的嘴幾乎碰到她的耳朵,在那裡絮
語。
我坐下,叫杯礦泉水。
奇怪,從前卻沒碰到過她,只有一個可能,她
的基地不是本市,這次她故意在熱鬧地點出沒,為
求整治澤叔,使他弱小的心靈受創。
陳女士見到我,三言兩語的支開那俊男,移船
就勘,拿著杯子,到我桌上來……
我微笑,「這麼早喝香擯?」
她反問:「這麼早吃龍蝦?」
我又問:「癢不癢?」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