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晨,茅草屋來了一位老者。
“你是?”傅童茫然地看著眼前有些熟悉的面孔。
“我是歐陽西的爺爺。”歐陽卓冷冷地說道。
“歐陽爺爺,你怎麼來了?”傅童有些慌亂地問道,她試圖站起來,可是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
歐陽卓杵著龍頭柺杖,站在門口,語帶譏諷地說道:“你看看自己的樣子,不死不活地賴在歐陽西的身邊,你除了拖累他,還能做什麼!”
傅童低頭不語,很是狼狽。
歐陽卓嘆了口氣,無力地問道:“你知道你為什麼還能活下來嗎?”
傅童點頭說道:“是歐陽西救了我。”
“對,是我那個傻孫子救了你。”歐陽卓蒼老的聲音帶了一抹怒氣,“可你卻不知道他是如何救的你。”
傅童猛地抬頭,一臉震驚地問道:“什麼意思?”
“你在這裡與世隔絕,所以不知道,你已經死了兩年了。”
天啊,兩年,什麼意思?
死了兩年,為什麼她現在還活著。
傅童的嘴唇抖索著,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也說不出來。
“歐陽西擅自使用了歐陽家的秘術,用生死蠱救了你,為了讓你醒過來,他將母蠱種在自己體內,以自己血肉為載體培養了兩年,而後又將子蠱種在你身上,你才會醒過來。”歐陽卓近似怒吼一般地說道。
歐陽卓的話,傅童聽不懂,人死復生,這太匪夷所思了,她只當是歐陽卓想要將孫子帶回去,不過這也正是她的意願。
“我需要做什麼?”傅童平靜地說道。
歐陽卓走後,歐陽西才走出自己的房間,他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說道:“抱歉小童,我竟然睡到了這個時辰。”
傅童微微一笑,她一直不怎麼敢正視歐陽卓,因為他的眼神太溫柔,讓她無所適從。
對於歐陽卓說的話,傅童原本是不相信的,可是,她這樣一仔細觀察,的確發現了不少問題。
腦海裡響起了那個蒼老的聲音,“歐陽西的身體已經開始速度衰老了。你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在消耗歐陽西的生命,你的身體損傷嚴重,如此下去,你們連十年都活不了了。”
的確,他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深深的皺紋,手背上也出現了老年斑,而且,儘管他刻意挺直著身體,但還是可以看到他略顯佝僂的後背。
她從沒有想到,歐陽西為了救活她,竟然付出瞭如此巨大的代價。
逆天改命,這個只在畫本中聽到過的事情。
她這個本該死去的人,何德何能,值得他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她不值得。
歐陽西被傅童的笑晃了神,這是她醒來以後第一次對他笑,他情不自禁地在傅童的臉上輕輕印上一吻,柔聲說道:“小童,你真好看。”
他以為傅童會因為自己的輕薄而生氣,可她只是笑笑。
傅童輕聲說:“歐陽哥哥,你是我見過最好的男人,你值得擁有健康乾淨的女孩,與你攜手白頭,為你生兒育女。而不是我。”
“小童,你就是最好的女孩,善良,堅強,聰明。”歐陽西說完順勢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扣。
“何必呢?”傅童苦澀地說道。
愛你的人,你不愛,你愛的人,不愛你。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來照顧你,我可以等的。”歐陽西的聲音平靜溫潤,就像他的人。
傅童搖搖頭,她一直不敢直面這個問題,因為她害怕接受讓她承受不起的真相。
她的一顆心早就被傅戰城傷得支離破碎,還有什麼可以回報歐陽西呢。
更何況,她的生命也沒有多長時間了。
一股難以言喻